“你流血了!”女孩大叫着从前台拿纸巾,手忙脚乱地往她伤口上捂。
伤口虽然不大,但似乎有点深,血一直流不停,宁姝除了大姨妈从来没流过这么多血,感觉半只胳膊都快麻了。
“怎么办呀呜呜呜,止不住……”女孩也急得哭出来。
就在这时,一双手臂拨开拥挤的人群。
宁姝余光稍瞥,看见锃亮的黑色皮鞋,和一尘不染的西裤脚。
收银员小姐姐这时也找到店里的药箱:“快包扎一下吧!”
“给我。”裴司延伸手接过药箱,从女孩手里接过她血流不止的手臂,眉心紧蹙,“怎么回事?”
宁姝还没开口,旁边的女孩一股脑把事情的经过全倒了出来。
“就是这样。”女孩抽抽搭搭的,“那个流氓把姐姐的手划伤就跑了。”
裴司延从头到尾沉默着,脸色却一秒比一秒难看。
终于给她止住血后,警察也来了,要求宁姝跟回去做个笔录。
裴司延面色铁青地将她护在身后:“我们需要去医院。”
她伤口只是暂时止血,还需要认真检查和包扎,没准要打个破伤风才行。
警察有点犯难:“先生,笔录还是要做的,这是我们办事的规矩。”
“先去医院。”裴司延语气不容商量,“你派个人跟我们。”
警察似乎也被他的气场震慑到,无奈答应:“行,那你们弄完再来。小刘,送这两位去医院处理伤口。”
万幸的是没伤到筋骨,打了破伤风,急诊医生清理完后缝了几针,包扎好伤口后,他们就去了派出所。
做完笔录已经九点多了,晚饭自然没空吃,宁姝从走廊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两名警察押着那个流氓走上台阶。
裴司延站在派出所门口,手里夹着根烟,一阵风吹过来,指尖那一点红色忽明忽灭,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警察正要把人押进大厅的时候,他忽然伸出那只夹着烟的手。
宁姝远远看见那流氓哆嗦了一下。
烟灰落在他衣领上,被一根漂亮的手指轻而缓地拂开,男人嗓音冰凉,依稀夹着哂笑:“你骂她什么?”
“没,没什么。”流氓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裴司延抽了口烟,慢条斯理地扯平他衣领的褶皱,看似动作温柔,却每一秒都像是凌迟。
“搁以前的规矩,也就是让你断根手指,断条腿。”男人冰冷的目光居高临下,比寒冬腊月还要瘆人,“不过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不玩儿这些。”
流氓整个身子又抖了一抖。
裴司延笑了笑,收回手,把烟碾在旁边的不锈钢垃圾桶上,“要相信人民警察不是?”
他这话说得轻飘,也不知是真话还是调侃。
宁姝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吃人的气场,头发丝都快竖起来了,可又莫名觉得爽。
裴司延稍稍转头才看见她,面色如常地抬了抬手:“有消息通知我,进去吧。”
“好的裴先生。”警察押着流氓进了审讯间。
宁姝慢吞吞走到裴司延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淡淡的香烟味里,她忽然脑子一热,问:“裴先生,您真的割过人手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