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鹅崽的地添上一个木盆,盛满水,让两只小鹅进木盆里游动,鹅崽们浮水游动,嘴巴梳理绒毛。
林殊文盯着鸡崽和鹅崽,双眼笑得弯弯。
他回屋取两个碗把早时晾凉的稀饭倒入,从菜地摘了点菜叶子,弄碎之后混进其中,放着让小鸡小鹅吃。
时辰还算早,林殊文拎个小凳到鹅圈旁边,舀了碗稀饭,配上口味酸甜的菜丝和切好的卤肉,坐着小凳子一边吹凉风一边看小鸡小鹅,慢慢喝碗里的稀饭。
这两日他在家休息,夜里不用去严宅念书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具体的说不上来。
日头西落,天色一灰,师傅们就收拾好离开了。
小院彻底安静下来,四周灰蒙蒙的,林殊文抱着碗进屋,很快拿出一只火折子,把院里的灯点上,准备烧水沐浴。
门外来了人敲门,林殊文隔门问:“谁?”
“我。”
他一惊,连忙打开:“严爷。”
严融之手里拎几个用麻绳串绑的西瓜,一手拎几根木块。
他往院角扫了眼:“凿井了?”
林殊文轻声应:“嗯,师傅说要十日左右才能做好。”
严融之道:“最近收木,木头多,这几块拿去玩。”
又道:“天热,给你顺几个西瓜消暑,但不要贪吃,西瓜凉气,吃太多容易涨肚。”
没听到少年的声音,回头,却见少年立在灯下,眸子很漂亮,透露着干净纯澈,还有少许迷惑茫然。
严融之问:“怎么了。”
林殊文回神,连忙摇头。
他喜欢刻木头,自然能分辨哪些木头好。严融之给他带了两次木头,每一块都是好料子,价钱不菲。
他已经不再和最初那样,总问对方为什么要待自己那么好的话了,而是把这份好记在心里,时时刻刻都念着,今后找机会努力报恩。
他方才还觉得今日不去严宅有点不自在,此时见面,内心涌起许多连他都分辨不清的喜悦。
严融之切了片西瓜,汁水饱满,果肉红得很透。
林殊文默默咬了几口:“好吃。”
又浅浅笑道:“严爷,我今日在村集买了鹅崽和鸡崽。”
说完,带人去看已经窝成一团睡觉的小鸡小鹅,又给严融之看他新买的彩釉罐子,配上金鲤十分漂亮。
节气热,林殊文胃口一般,脸上的肉也没养出几分。他身上的肉不能胡吃海喝的养,不分细节的喂,并非好事。
严融之看着只及下巴的少年吃完西瓜,兀自沿屋内转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