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姜思思眼神在三个人之前徘徊,神情艰涩,一把拉过岑沧海悄声道,“这不是二公子吗?你怎么把他也给砸了!”
好家伙,原来岑沧海惹上的就是岑泓。
岑泓进京以来没什么异动,姜思思都快把他给忘了,结果今日一来,岑沧海就用这种方式让她想起这个世界真正的主角是谁。
听见姜思思堪称咬牙切齿的语气,岑沧海眉毛一拧,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心疼?”
然而岑沧海一开口,姜思思就发现了不对劲,她停下想要说的话,鼻翼翕动:“你喝酒了?”
岑沧海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软趴趴地往后一倒,姜思思眼疾手快地扯住他,将椅子放到他身后。
岑沧海瘫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半睁着,眼神虚虚实实不甚清醒。
姜思思扶额:“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岑沧海依旧维持着高深莫测闲人勿扰的表情,不说话了。
这是醉了,酒味太冲人。
从她进来开始,坐在上首的京兆尹就没有阻止他们的谈话,看着他们像是说完了,他才笑眯眯道:“敢问这位是?”
岑沧海反应奇快:“不认识。”
京兆尹惊奇的目光落了下来。
姜思思一顿:“我是奉将军之命,带世子回去的。”
这是挑不出毛病的完美说辞,再配上姜思思掏出来的牌子,证实她所言非虚。
京兆尹轻轻拍了拍案几:“怕是要让姑娘失望了,世子目前还不能走。”
而后这位长得慈眉善目的大官,便让自己身边的主簿过去,当着众人的面给姜思思讲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和小厮说的无甚差别,只是最后的结果……
“……所以杜公子状告世子无故打人?”姜思思总结了一下,望向旁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当事人。
抽了抽嘴角,姜思思说:“世子现在不清醒,不能回话。不妨让我先将世子带回去,醒醒酒,我们明日再来?”
话音刚落,京兆尹还没说什么,杜轩寻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只怕世子一去不返,缩在府里,不肯出来了。到时候大人也不好进去拿人吧。”
京兆尹没说话,只是摆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
杜轩寻见状站起来高声说:“若让世子走了,我东国律法何在?”
京兆尹捻着胡须沉吟一会儿,点点头,而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岑泓垂下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杜轩寻警告似得按了下肩膀。
姜思思的目光在他们二人额头的伤口上停留了一瞬,又在他们袖子沾染的脂粉上扫了一圈,而后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动嘴皮子,因为又费脑子又费口水。
略一思索,姜思思缓缓开口:“于大人,请听我一言,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刚一切都是这位杜公子的一面之词,我家世子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还敢狡辩?”杜轩寻大声道,“难道我这头上的伤是假的不成?来来往往看到的公子们也都可以替我们作证!”
“自然不是。”姜思思平静道,“可于大人,凡事都是先有因再有果,我家世子平日里与杜公子素无来往,为何要无缘无故去打他?这其中恐怕有旁的事,还望大人明察。”
杜轩寻冷笑连连:“说到这个,我与世子或许还有一层亲缘在。我旁边这位,是我姐姐的孩子,与世子乃是亲兄弟。可此番上京,他们兄弟二人竟不在一处,也从未见过面。然而我这傻侄儿不过赴个宴,就被世子打了个头破血流。于大人,你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姜思思浑身一震,好哇,竟然在这里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