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接过我的话,道:“诸位可听说过‘北地三公子’?”
小常不以为然道:“我当然听说过了,这‘北地三公子’,说的是武林中三个与背景极厚、势力极大、财富极惊人的三个世家公子!”
这三人分别是——“月容山庄”的庄主聂楚容、“皓雪谷”的谷主虞雪先、“汉瑛山”的山主沈瑛光。
三公子之首,便是“月容山庄”的聂楚容!
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据说会百家功夫、晓天下招式。
却几乎从不直接出手,总是间接操纵帮派互相争斗。
可以说是一个世袭的老阴逼,阳间事儿他是一件不干,阴间活儿他是全副包揽了啊!
这北方武林中,但凡有他不喜欢的帮派首领,他就使劲手段赶对方下去,扶持符合自己心意的人上位,然后再以财、色、权、毒去操控利诱新上任的首领。
比如长空岛的岛主,就是被他下了暗毒,必须听命行事,才能服用短期的解药。
比如燕岭派的掌门人,不知有什么隐私把柄落在了他的手里,也得乖乖听他的话去干事儿。
还有些门派的首领,要么有求于他,要么寻他做保护伞,都愿意听他的话,把利益让给对方。
这叫许多帮派成了他手中傀儡,不少武林名宿几乎成了他的家仆。
而林袖微上台以后,与他有许多生意往来,出卖了一些本帮派的利益给他,这不可能是正常来往,只能是被操控挟制了。
仇炼争疑道:“所以主使林袖微捉了这些武林人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就是聂楚容?”
我道:“我觉得是,可惜没有证据。”
小常想:“如果扶持林袖微上台的人是聂楚容,那么秦照川回去以后,必定是要和这人断绝所有合作了!”
我却笑道:“恰恰相反,据那位堂主透露,秦照川回去以后的三个月,非但没推翻和聂楚容的种种合作,反而加深了合作!也让出了利益!”
小常疑道:“怎会这样?秦照川应该知道是聂楚容暗中帮了林袖微啊!以他的性格,怎还和这人生意来往,还让出本帮利益?怎么看也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小常更加疑惑了,仇炼争却听得目光一亮,道:“我明白了!”
我一问,他便侃侃而言道:“秦照川掉下悬崖不死,救下他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聂楚容!”
柳绮行听懵了:“聂楚容一边扶持林袖微,一边去救秦照川?这是什么道理?”
仇炼争冷笑道:“这有什么不懂的?聂楚容虽想扶持林袖微上台,但林袖微狼子野心,是个连义父都能背叛的小人,试问他怎可能不防着对方?他收容了落难受伤的秦照川,就等于手里握着秦照川这张王牌,只要林袖微不听话,他随时都能把秦照川放出来!林袖微敢不听他的么?”
果然当过门主就是不一样了,居然一眼就看透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赞赏地看了一眼仇炼争,仇炼争却颇为倨傲地扬起了头,一副“我好棒棒你快夸夸”的炫耀傲样,让我又把想翘起的大拇指给摁了回去。
小常诧异道:“可,可他先把秦照川赶下去,又把秦照川捧回去?这不是白费功夫么?”
我摸了摸他的憨憨大脑袋,无奈道:“怎会是白费功夫?秦照川若是被聂楚容搭救,又从他手里平安回来,你觉得他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么?”
有些门派首领落到聂楚容手里,会被下毒控制,有些会被拿捏住把柄,有些会被攥住家人,反正不管怎样,他们最后都得乖乖听聂公子的话,用本帮的利益去捧着聂楚容的“月容山庄”!
不管秦照川是哪种,他回去以后加深了与聂楚容的合作,甚至也让出了帮派利益。这就是他受控于聂楚容的铁证!
小常叹了口粗长粗长的气儿,道:“你们这些帮派的弯弯绕绕,实在太复杂了,还是打来打去简单一些。”
我扫了一眼众人,道:“反正事情我和你们讲明白了。现在的秦照川已不是几个月前的秦照川,他受控于聂楚容,他的靠山也是聂楚容,他门派里驻扎了聂楚容的人……我们现在去救阿渡,便是与三公子之首的聂楚容为敌,这其中的风险代价……不用我说,你们也能明白……”
仇炼争冷笑道:“我只知道我是来听故事的。可你说到最后了,阿渡和冯璧书的情爱故事还是没头没尾!这结局我不接受!我要自己去改!
我一愣之下,只见他拍案而起,先是看了一眼冯璧书,高声叫道:”我要他,还有冯璧书,从此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你一定要一个he是吧?不接受开放式结局!?
这骚话说得够直白,竟让冯璧书这样的老实人,也是老脸一红,面肌一僵,好似涂了厚厚的漆。
钟雁阵也笑道:“要改结局,不妨也加上我吧?”
他道:“我虽是公门捕快,但人也在武林中。本来若只牵涉‘照天耀地门’,我还不方便管,可事涉三公子之一的聂楚容,还有这武林悬案,和阿渡的下落……我就非管不可了!”
柳绮行也怒道:“说得对,这秦照川横行多年,聂楚容又是个阴私卑鄙的混球,什么三公子之首?我早看他不顺眼了!而阿渡虽任性纵情,却不失侠义,他又是个用剑的,我怎能不管?”
小常也笑道:“你们说得都对!我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