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确不认识你。”苏离有些无奈,又善解人意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我的名字,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你少装了!”周成不顾压制,拼命挣扎,双眸渐渐充血变红,“苏离,你别以为你撒谎有用,你和我们家的关系……”
“你给我闭嘴吧!”其中一个登记员实在受不了了,他们还有好多培训登记工作没做,可不想在这大冷天的和这个疯子浪费时间。
他拿出电击器:“我们才不管你家里那些破事,你现在马上给我滚!”
周成被电击器吓得缩了一下,或许是理智回归了,喊着道:“我也是参加培训的新人,我要见你们负责人。”
登记员没了耐心,直接和周成吵了起来。
僵持好了一会,培训的总负责人韩斯赶回来了,路上他就已经在电话里听说了前因后果,见到周成完全没有知错嚣张样子,直接取消了他的培训资格。
大喊大闹的周成很快被强制驱赶出基地。
苏离目送着周成被带走,转头对着韩斯道:“谢谢韩科。”
韩松看了看苏离,突然道:“我知道你,极乐会所出事的时候,你是第一批被送进去的人,辛苦你了。”
苏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没做什么。”
韩松语气温和而真诚:“能活着出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先进去吧,接下来的事情还很多。”
这次培训是封闭式的,为期十五天,中间只放一次假。
等人到齐,简短开了个会后就开始分宿舍,两人一间,苏离恰好和徐追野分在了一起。
正式训练从明天开始,今天下午到晚上都是自由活动时间,可以回家休息,也可以留宿基地。
苏离打算留宿基地,等买完生活用品,苏离给安娜发消息,特地格外仔细地说:“我要参加灵异总局的新人培训,为期半个月,这段时间不回来了。”
另一边,安娜看到这条突然的消息,立即转述给谢逢。
谢逢看到信息,立马上楼找贺铎。
这会已经快傍晚了,但贺铎今天还没下过楼,谢逢也不确定他是否还在庄园里。
上了二楼,谢逢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家主?”
屋里没动静,谢逢最后再敲了一次。
“家主,您在吗?”
这次屋里传出一声细响,但隔着实木门,谢逢听不出那是什么动静,只是能确定贺铎在里面。
于是谢逢直接对着门说:“安娜刚刚发来消息,说苏先生去参加灵异总局培训了,半个月之后才回来。”
卧室里。
窗帘紧紧合着,没有光亮透入,灯未打开,偌大的卧室里,没有半点微光,只有浓稠的漆黑。
贺铎靠着沙发椅里,双眸紧闭,听到谢逢的声音,他缓缓张开双眸。
幽暗里,隐约浮现出他那双猩红的血眸的轮廓。
他身体动了动,踢到地毯上的酒瓶。
瓶子滚出地毯,与实木地板相碰,发出咕噜细响,接着,门外就传来了谢逢那句苏离跑了的话。
贺铎慢慢坐起身,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椅子扶手。
他一直没出声,外面再次传来谢逢的声音:“家主?”
那声音让贺铎感到碍耳,于是那股仿佛血液里夹着火星一样的暴戾感又来了,连着胸口那道伤疤都开始蠕动着传出撕裂一样的疼痛。
贺铎指尖用力,刺啦的一声,扶手的真皮与内部的撑架一起被捏裂了。
门外。
谢逢忽地感应到一股冷寒的杀意,他立即合拢嘴巴,不再多嘴吭声。
“新人培训啊……”贺铎仿佛自言自语,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他忽然低低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