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某些方面的素质有些奇怪的优越感,虽然她承认,这个人挺值得一些优越感。
但这样难免会伤害到朋友圈一些普信男。别人虽然普信,可跟她无冤无仇,不能这样。
而且这话说得也太堂而皇之了。
在纪璇的软硬皆施下,秦肆总算删掉那条评论。
他解释说昨晚是喝了点小酒,有些亢奋,词不达意。
纪璇:去你的词不达意。
白天收到甲方邮件,斐瑞的方案通过选拔,请她明天到公司和负责人详谈。纪璇有些紧张,睡不着,晚上秦肆陪她去顶楼看星星。
酒店顶楼有个观景台,他们才知道。
八角形露台被圆圆的玻璃罩子罩住,看到的星星比地面上清晰许多。
他们上去的时候,观景台上还有几对在卿卿我我,于是找了个僻静角落的沙发坐下。
纪璇心里的忐忑其实不全因为明天的工作,在职场摸爬滚打这些年,她对于工作本身自有一套节奏。
再大的甲方也不过是甲方,只需要按照项目合作的流程去做,她也早过了临近大单就紧张到失眠的萌新时期。
只是不知道明天将要见到的甲方负责人里,会不会有她。
秦肆能察觉到她的情绪,将她有些僵硬的手指放在掌心揉了又揉。她手心出了些汗,凉凉的,潮湿让她的手变得更软。
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没有数九天的严寒,反而让人觉得舒畅,纪璇扭了扭身子,在他胸口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躺着。秦肆用毛毯将两个人盖住。
“你知道吗,还有一个人教我看过星星。”纪璇望着头顶的星空,忽然语气轻轻地说。
秦肆将她抱得更紧些:“谁?”
“我姑姑。”
秦肆没有插话,只是低头看着她。
“十几年前,我姑姑就是他们口中离经叛道的那种女孩,不听父母长辈的教诲,一意孤行,非要和喜欢的人谈恋爱。”
“前姑父是个落魄纨绔,长得很帅,我姑就看上他长得帅。一开始家里有点小钱,后来父母出事,当不了少爷了,只剩下一身少爷病,家里人都不同意他们结婚。”
“然后姑姑怀孕了,她故意奉子成婚,爷爷据说是因为这事儿气到了,身体每况愈下,没一年就去世,但我妈说他其实本来也活不了多久。我妈悄悄告诉我的,爷爷是肺癌。”
“后来我姑的孩子没保住,她自己打掉的。结婚后没多久发现那男的piaog。”纪璇讽刺地扯了扯唇,“然后你说可笑不可笑?之前那些死也不同意她嫁给姑父的人,又反过来拼命劝她,阻止她离婚。有人说,你老公都道歉认错了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说男人都是这样的,结了婚就得忍着过。有人说你一个女人离了婚后半辈子就毁了。”
“可我姑姑怎么会听呢?她从来都是敢爱敢恨,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甚至写了篇文章批判这种禁锢女性的思想。当地报社不给她登,她就往大街上四处贴。”纪璇笑了笑,“后来被派出所带走教育,我妈半夜去把她接回来的。”
纪璇翻了个身,躺在沙发上,头枕着秦肆的大腿。
“我姑没读过书,但是她很有文化,她那些文化都是‘偷’来的。”她轻轻摁着男人手背上的青筋,“姑姑没我运气好,她小时候没有人挨家挨户去管女孩子们有没有上学,而且是在农村,管不到。所以她每天都得偷偷跟在哥哥们后面,跑几百里山路去村里的学校,然后偷偷蹲在墙角听老师讲课。”
“离婚那会儿,大家都只知道磨破嘴皮子劝她,威胁她女人离了婚会怎样怎样,她没有废话,花钱请了个律师,那些人全都傻了眼。”纪璇勾起唇,眼里都是对勇敢的敬畏,“后来她成功离了婚,财产分割上也没太吃亏,只是外面传得太难听,她懒得听那些风言风语,就跑去大城市打工。”
“但她每年过年都会回来。”纪璇仰起头,望着男人灿若繁星的眸子,“奶奶不许她三十回家,说离婚的女儿不吉利,她就一个人住招待所,等到初二才拜年,而且每次都从大城市带礼物,很多新鲜东西我们听都没听过。
“我的第一个学习机就是她送的,那会儿她应该已经赚了不少钱。”
“再后来,奶奶的态度终究让她寒心,便再也没回来过了。”纪璇叹了一声,“听说奶奶去世前叫了她名字,宏英,宏英啊,叫了好多声。可能奶奶临了也知道,自己有多对不起这个女儿吧。”
“可是有什么用呢?她已经不要这个名字了。”
秦肆知道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突然又讲起姑姑。上次还只是随口一提,没说太多。
他握着她的手,问:“那-->>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