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温景泽在一起的时候,她没少见到这位爷,也不是第一次联系,只不过以往都是助理约她。
温景泽犯浑,裴司延以温父的名义帮他善后,算是个尽职尽责的代理监护人。有时候宁姝甚至会突然想,这人将来如果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不过这似乎很遥远。
他还年轻,又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况且像裴司延这种男人,把现在的时间用在结婚生子上,无疑是浪费。
宁姝刚走出电梯就看见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车门在她走下台阶时自动打开。
裴司延坐在临窗的位置,一如既往的西装革履,连每根头发丝都打理得一丝不苟。清俊无瑕的侧脸正对着大腿上的笔记本电脑,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指不停敲着键盘。
宁姝下意识瞟了眼电脑屏幕,只瞥见满屏表格和数据,她不敢多看,忙不迭开口打招呼:“裴叔。”
男人眉梢微微一蹙,手指停下,眼睛依旧盯着电脑屏幕,问她:“吃了吗?”
宁姝老实回答:“没呢。”
“嗯。”裴司延合上笔电,目视前方,“开车,去盛泰广场。”
司机得令启动车子。
盛泰广场的一家中式餐厅里,裴司延要了个包间,靠窗的实木餐桌,月白色纱帘,带着几分无法遮掩的浪漫气息。
只不过人不对,怎么也浪漫不起来。
宁姝盯着桌面上的百合花数花芯,裴司延叫来服务员点菜。三荤一素一个汤,都是这儿的招牌菜,裴司延特意嘱咐:“汤里别放葱花。”
宁姝稍微一愣,带着点激动不假思索地问:“您也不吃葱花吗?”
裴司延神色淡淡的,拿过盘子里的热毛巾擦手:“上次汤里的葱花都被你挑出来了。”
宁姝心底咯噔一跳,随即是五味杂陈。
她和裴司延除了这次,也就一起吃过一顿饭。还是订婚前温父专程从国外回来,加上温景泽和她妈妈,五个人一起吃的。
裴司延记得她挑葱花,温景泽却会在过年的时候,一个接一个给她夹春卷。
明明他家里的阿姨做春卷,葱姜都不要钱似的往里放。
想到这些,宁姝心里头酸涩难抑,表情也沉下来。
裴司延眸色微暗,面上却岿然不动,他接了很长时间的电话,说的是英文。宁姝大致能听懂是谈并购的事,却假装没听,自顾自刷着朋友圈,一不留神又点进某人的页面。
分手后直到现在,温景泽线上消失,连一条朋友圈都没发过。
她也不知道她是想看什么。
看温景泽无病呻吟里透露出对这段感情惋惜的蛛丝马迹?
她可能是在做梦。
宁姝自嘲地扯了扯唇,退出来,暗骂这双没出息的手。
菜很快上来了。
裴司延吃饭不说话,她也不爱主动搭讪,一顿饭吃得鸦雀无声。
末了,裴司延从卡包里拿出一张卡。宁姝抬头一看,有点眼熟。
他把那张金色卡片放在桌面上,手指摁着轻轻推过来:“是阿泽对不住你,这笔钱你收下,算是给你的补偿。”
宁姝愣住。
她认出这是她还过去的那张卡,里面有八百八十八万,是温父送给他们小俩口的。
“这是他父亲的意思。”裴司延淡淡地把手收回去,那张卡孤零零地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