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主人不但是有钱,在附庸风雅方面也造诣颇深,小院修葺得很复古,乍一看像个文物保护单位。
刚刚竣工不久,老板为了显摆,特地请了一帮非富即贵的朋友前来暖场。
有来交际的,有来谈生意的,有单纯来捧场的,还有不少闻着味前来凑热闹、打算靠脸和勾搭当门票的。
停车场里停满了各色豪车,搭了一台锣鼓喧天的名利场。
邱七徒步溜达过去的时候,已经把一杯甜得发腻的咖啡喝完了。
隔老远就听见了院里的音乐声和人声,他随手把空纸杯塞进路边的垃圾箱,听见有人在不远处吹了声跑调的口哨:
“邱总,这呢!”
邱七一扭头,看见不远处站着一帮人,都是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为首一位小青年非常时尚。
挂了一身的鸡零狗碎,正是他的狐朋狗友之一,李山。
邱七迈步走了过去:“han碜我?”
“谁敢han碜你?”李山大喇喇地勾住邱七的肩膀,“我看你车早到了,在这等你半天了,干嘛去了?还有你这是什么打扮,刚跟美国总统签完双边贸易协定?”
邱七眼皮也不抬:“滚蛋。”
李山从善如流地闭了一分钟的嘴,忍耐力到了极限:“不行,我看你这样实在太别扭了,跟领着个爹似的,一会怎么泡妞儿。”
邱七脚步微顿,他先伸出一根手指,把眼镜勾下来,随手挂在了李山领口,然后将西装外套一扒,衬衫袖子挽起,开始解扣子。
他一连解了四颗扣子,露出胸口一大片不知所谓的纹身,然后伸手抓乱了头发,拎过李山的爪子。
从此人手上撸了三颗比顶针还粗犷的大戒指,往自己手上一套:“这回行了吗,儿子?”
饶是李山自认为见多识广,也被这场炫酷的原地变身晃花了眼。
不过他最近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有一阵子没出来鬼混了,仿佛有点要“金盆洗手”的意思。
邱七双手插兜,往前走了几步:“说好了啊,我今天纯粹是捧场来的,到十二点就走。”
李山:“邱爷,你这就没劲了。”
一伙纨绔聚在一起,不到后半夜就走,跟压根没来有什么区别?
邱七不置可否。
李山问:“为什么整理诗情小啊?”
“我正在严肃认真地追老婆。”邱七漫不经心地说,“一边玩一边追,合适吗?显得不上档次。”
李山看着他被夜风鼓起的衬衫和长发,除了浪,着实也没觉出他有什么档次来,紧走两步追上去。
他说:“你有病,茂密的大森林扔在一边,非得找棵结过婚,还生过孩子的……”
邱七突然扭过头来,冷淡地看了李山一眼。
李山话音一滞,愣是没把话接下去。他抬起巴掌在自己脸上掴了一下:“呸,说错话了,改天一定当面给嫂子赔不是。”
“嫂子”俩字莫名取悦了邱七,他绷紧的嘴角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