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青筋很细很多,遍布脸颊。
若只是粗略扫过去,可能会以为是黥面刺青。
看起来很吓人。
他笑着说:“我找得你好辛苦啊……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猜我看到你在干什么。”
不想猜,干嘛跟你玩你问我答的游戏,你哪位啊。
我没回应他。
他自顾自地笑了一阵,忽的脸色一变,揪住我的头发狠狠往上一提,咆哮道:“你这贱人和那只麒麟搅和在一起!为什么又是麒麟!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麒麟!”
谁知道啊!谁会知道居然有人会讨厌麒麟啊!
我急促地呼吸着,但仍然感觉缺氧。
要不还是赶紧晕过去吧,直接死了也行。
……不行,我不能死。
我还没把丹还给楼起笙。
我死了丹就失效了,他的内丹就补不全了。
“你是不是不挨|操就不能活啊贱人。”钟旋阴森森地问我,“就这么喜欢麒麟的()吗。”
关你屁事啊,你能不能别这么变态。
算了不用回答,我知道不能。
我忍着心头针刺一般的疼痛反复深呼吸,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可在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我是个哑巴,此刻不在魂海中,开什么口。
钟旋马上嘲讽地笑了起来,还轻蔑地用手啪啪拍我脸。
“你这小哑巴~”他边打我脸边冷笑着说,“真是活该啊。我跟你说话你总是装哑巴,装着装着这一世真成了哑巴……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活该啊你!”
我没数他打了我脸多少下,反正他停下来之后我感觉到了脸颊一侧发烫,一直在疼。
他斜着眼看了我一会儿,使劲儿把我甩回床上,从怀里摸出个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在现代的时候他也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
他在外面总是很造作——其实在我面前也很造作,只是造作的方向不同——因此总能引来不明真相的花痴哇哇夸他有贵族气质是贵公子啥的。
是真不嫌肉麻尴尬啊。
每次听到我都觉得无语。
什么年代了还贵族贵公子,我只愿称之为断头台下的漏网余孽。
他擦完手,又看向我,微微挑眉,说:“干嘛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很生气吗?很恨我?”
这需要问吗?
“我和你可不一样,你只想送我去死,我却一直在救你,你却恨我……你有什么资格恨我。”他阴恻恻地问。
这人真的神经错乱了,其实是精神分裂患者吧!
能不能好好看病吃药静养!
“怎么,不信?”他忽的露出恍然的模样,“也对,你蠢得像头猪,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不,我知道你真的需要去精神病院住着。
他忽的一屁股坐到床沿上,侧着身子扭着头看我,幽幽地说:“……第十回了。这是我第十回救你这条贱命。”
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