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玩了整整一天,等他们走后,杜律觉得自己身体都快散架了,他从不知道带孩子比杀异种还难。
收拾好房间后,温希陪着笑笑在房间里睡,杜律在外面等,等着夜色深。
可是好一会儿后他都没有听见房间里的动静,走过去看时才发现温希也睡着了,她今天也很累,虽然是异种但她没有别的异种那样强的体魄。
他看着她们安静的睡颜,这么近的接触温希也没有醒,对于感知能力强的她而言,他对于她不是危险,所以才能安稳的睡着。
如果这是他以后的人生和生活,那他愿意“合适”,他会说服自己因为他的心,无法抗拒。
温希也终于感觉到身边有人,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杜律就在她身边,她没有动,只静静地看着他,如娇嫩的花朵对着明月。
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吻了她一下,以前的时候为防止感染,他很少亲吻她的唇,可现在总是控制不住,想吻她,想深深的吻下去。
温希也微微张开唇,可还没等他们吻进去,笑笑就翻了个身趴到温希的身上,虽然孩子没醒,但肯定是什么都不能继续了,杜律只能离开房间。
他走后,温希手指轻轻抚上唇,然后慢慢安心睡去。
接下来的时间温希要修补洛凝那条六米长的头纱,虽然洛凝说没有头纱也没关系可以用花环代替,可洛凝是她最好的朋友,是亲人,她想让洛凝成为最美的新娘。
她做的很精细,精细的东西都是耗时间的,杜律白天一边忙公务一边带孩子,给她足够的时间,晚上的时候笑笑还是要妈妈陪着,小姑娘不知道爸爸的无奈,独占着妈妈一个人。
到了洛凝婚礼前两天,小姑娘终于不要人陪了,杜律都可以将她哄睡。
这天温希也忙到夜里,头纱终于快修补好,她坐在地上,轻柔的白纱堆云一般将她环绕,在沙发上哄睡女儿的杜律看着她,想象着她穿上婚纱的样子。
温希思索着头纱顶部的一个小小破口,想着是补上还是加一点什么,最后想了想,决定在头部加点蕾丝点缀。
她找了一圈发现没有,应该在房间里,想要起身去拿,在沙发上哄睡孩子的杜律看到她不方便从一堆纱和工具里出来,轻声道:“要什么,我去拿。”
“白色的蕾丝,应该在房间的抽屉里。”温希回道。
杜律小心翼翼的笑笑放好,然后走进房间去拿,打开抽屉后他很快就找到她要的布料,就在准备关上抽屉的时候,他的手却停下,然后缓缓的将抽屉又拉出来。
在抽屉的最里面,他看到了一条熟悉的铭牌金属链。
虽然铭牌被一块干净洁白的手帕包裹着,只露出一小截链子,换了别人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可他即便是余光也看见了,因为这是安全官的铭牌,生前都会一直带在身上,死后会被当做遗物交给家属,他身上也戴着一块。
虽然还没看到铭牌上的名字但他已经猜到是谁,他缓缓将手帕打开,淡淡的香气里,他看到了庄宇的名字。
金属的铭牌干净铮亮,显然是被无数次的抚摸过,他一直不知道她将庄宇放在什么位置,现在知道答案了。
那个人在她心上,她会在没有他的时候,将心上人轻轻深深的怀念。
这几日她的主动和回应不过是表象罢了,她在欺骗着他,他下意识的用力握住铭牌,虽然有想过会是这个结果,可心脏还是在不受控的抽搐。
温希等了一会儿不见杜律出来,突然意识到什么,她立刻从云纱里爬起来跑过去,看到杜律的手里,她珍视的那块铭牌几乎被他折断。
她脑海一空,伸手从他手里抢过那块铭牌,紧张的藏在身后,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闻到了血的味道,杜律的手上一条血淋淋的伤口,是她刚刚抢夺的时候铭牌割伤的,叠着她过去咬下的牙印,触目惊心。
她从没想过伤害他,也想和他一生一世走下去,可最后她和他还是回到了原点。
她想说对不起,可杜律冷冷的看着她,丝毫不在意伤口正在流血,他将手伸向她:“给我。”
当她不顾一切的从他的手里抢走铭牌的时候,他的心脏一阵钝痛后失去知觉。
她后退两步,转身向外面跑去,她害怕他会毁掉庄宇唯一留下的东西。
可还没等她跑出去身体就被她扯了回来,门也被他关上反锁,正在沙发上熟睡的笑笑,并不知道爸爸和妈妈在发生什么。
房间里两人无声的撕扯在一起,她什么都可以给他,唯独这块铭牌不可以。
她的举动也彻底激怒了杜律,他将她压在床上,他想拿出那块铭牌,可她握的那样紧。
“不要,求你。”她惊恐哀求的看着他,仿佛他是个不近人情的恶魔。
看到她神色后他身体一僵,继而低低的笑了两声,眼神冷邪的看着她,仿佛又成了那个掌控一切的监狱长。
他不再去要她手里的东西,他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