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脆弱又美丽的女人,他眼中有疯狂的火焰燃起,伸手从侧面掐上她的脖颈,把她的额头重重地按到船舱壁上。
姜清宴被撞得眼前骤黑,遥远的江浪声都在阵阵回响。
韩启鸣的身体猛压过去,凑在她的耳边道:“你不会想办法么,你哄得悠宁乐不思蜀的本事都去哪里了?”
乐不思蜀。
眩晕带来的无力在姜清宴的身体里扩散,她却在摇晃的意识里捕捉到一枚微弱的光。
这粒光绽放出一股气力,让她双手撑着船舱壁,薄弱的隐忍彻底被剥离意识,她艰难地回头。
“你到底干了什么,告诉我,她为什么寻死……”
韩启鸣听到这个问题,阴冷的表情僵下来,嘴角悲伤地耷拉着,“是啊,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不知道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么,连她一直想要看见的太阳都没有了……”
还没等姜清宴疑惑,韩启鸣发了狂一样地笑起来。
紧接着,姜清宴觉得自己仿佛在深渊里下坠,她的身体被甩出去,还隐隐作痛的背下一秒猛击上厚实的木制床沿后跌落在地。
姜清宴痛得蜷缩起身体,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连气息都被剧痛淹没,她再也动弹不得,只剩脑海里重播着那个给她温暖爱意的人强势地说着只给她十分钟的话。
眩晕感跟疼痛包围着她,她气若游丝地喃喃:“司镜……”
“司镜,司镜!”韩启鸣快步过去,胸口起伏着,声音变得阴狠,“你怎么能这么快就跟司镜在一起,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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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一句话似乎是爆发的开关,姜清宴从凌乱的发丝里看到床头柜上有一瓶酒。
它被男人的手反握着瓶颈拎起来,透明瓶身里的酒液晃动成波。
下一秒,房门被踹开与迅疾的脚步声在瞬息之间响起,韩启鸣手里的酒瓶被一阵猛烈的腿风扫落,还没回过神来腹部就被切尔西靴的硬底犹如一记重锤砸下,整个人都踉跄后退。
“清宴!”司镜顾不上管他,收了打势连忙去扶姜清宴。
姜清宴模糊中听到熟悉的声音,那令人安心的檀香飘到她的鼻端,刚才多疼都没有求饶的她眼眶瞬间酸涩,嘶哑又虚弱地呼唤着:“司镜……”
刚跑到门口的周屿这时大喊:“小司总,小心背后!”
司镜眼神一凛,转身对上韩启鸣怨毒的脸,她抬手挡住韩启鸣挥过来的拳,双手钳住他的两只手腕并朝外拧。
他惨叫着失了力气,司镜抬腿正对着他毫无防备的胸口猛力踹去,将他整个人踹得撞上几步外的衣柜,后脑砸在衣柜上,顿时就没了知觉瘫坐下来。
姜清宴痛苦蜷缩的模样在司镜的脑海里闪现,她一步步走近韩启鸣,狠厉的气息让她眼里血丝密布,双手松了又握紧,关节泛着青白色。
“司镜,不要……”
姜清宴虚软地叫着司镜,用尽了力气忍耐着全身的疼痛,伸着指尖去触碰司镜的小腿。
她又感受到了司镜身上那股戾气,可是这次比起往常每一次都要浓重得多。
她不能让司镜做出不能回头的事。
所幸这一声把司镜拽了回来,她停下脚步,眼睛里恢复了几丝清明。
韩启鸣不省人事,周屿冲进去拦着司镜劝道:“快把姜小姐带回去要紧,她应该伤得很重,这里我会叫人守着。”
司镜一言不发地回身,满身锐气瞬间消弭,蹲下时只剩心疼与温顺。
她把姜清宴扶起来搂进怀里,双眼血红,不住地安慰着:“我来了,别怕,我带你回去。”
姜清宴枕着她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气息微弱地对她笑,“好……”
司镜把姜清宴背回房里,把她先放在沙发上躺着休息,然后立刻叫了随行的医生来为姜清宴看伤。
跟年轻的女医生一起过来的,还有几个听到动静过来看望的朋友,大家都围在房间外焦急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