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点头,等司镜醒来,第一个想看到的人一定是姜清宴。
临了,她叮嘱道:“你也注意休息,有事叫我。还有,这件事情我得跟临州老宅报备,小司总在季家的地盘上出了事,不能这样随意就过去了。”
姜清宴应道:“嗯,你去吧。”
刚才那个李叔就说要知会季沐欢的父母,周屿现在也要跟司镜的长辈报备,很显然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了,现在只看司镜醒来以后打算怎么处理。
周屿退出房间,为她们带上了门。
司镜这是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可折腾了一天,姜清宴的身体跟精神也都需要休息。
她担心司镜半夜醒来,不敢离得太远,在床跟沙发之间徘徊,最后还是上了床。
屋子里的空调温度正好,她把被子给司镜裹好,确认被子里的温度是温暖舒适的,然后才在床的另一边躺下。
她留了一盏床头灯,在昏暗的光里捕捉着司镜微弱的呼吸,不安和担忧渐渐被按下了暂停。
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夜晚惊心动魄,在这一刻终于趋向平静。
朦胧的睡意很快侵袭了姜清宴,迷迷糊糊间,她觉得眼前仿佛生出个黑洞来,昏暗又眩晕。
她的眼前走马灯似的,最后凝成的画面是苍白着脸的司镜,眼睛里仅剩一缕风吹将灭的火苗,缓慢的呼吸被放大着,猛地一下揪住她的心。
她打了个颤醒来,刚才那朦胧间的感受瞬间接入现实,身边有沉沉的呼吸声和刻意压低的咳嗽。
姜清宴眼中满是未散的担忧,正对上面前人刚刚醒来的虚弱面容。
“我吵醒你了……”司镜的声音很哑,不知道是不是在冷库里被冻了很久的缘故。
姜清宴惊喜地撑起身子靠近她,轻声地问她:“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司镜唇边微微扬起,仍有些强撑着的模样:“跟刚才比舒服多了……”
姜清宴这才放心,“那就好。季沐欢叫过医生来看你,说你需要休息和恢复,今晚的事情等身体好一点再告诉我吧。”
她伸手去替司镜再把被子往上拉一些,再把遮住下半张脸的部分拉下来,让司镜可以正常说话。
司镜总是英姿勃发的模样,难得被裹成这个样子,虚弱是虚弱的,但多少又有些可爱。
姜清宴低着身子为她裹被子,眼里带了些笑意。
被子里的人却伸出温热的手,悄悄拉住姜清宴的手,破坏了刚刚裹好的被窝,在姜清宴出声前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句:“清宴,我冷……”
姜清宴的心立刻被这简短的两个字给吊起来,“怎么会还冷呢,还有别的感觉么?”
她握住司镜那只手反复捂着,明明比自己的手还暖。
司镜的眼角眉梢含了笑,把姜清宴的手握在手里拉进被窝,喑哑的嗓音低柔着:“你进来陪我睡,会比现在暖。”
姜清宴动作顿住,又无奈又好笑地抬眼看她:“……你可以想点别的东西么?”
怎么会有人从昏迷中醒来,第一时间不是关心自己的身体,也不是问昏迷期间发生过什么,反而先往情情爱爱上琢磨。
司镜也不放开姜清宴的手,笑容还是无力的,眼里却认真极了,“我刚才醒过来,看到你没盖被子睡在我身边,我很想把被子分一半给你,可是我身上没有力气,竟然连这个都做不到……清宴,你知道的,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过界。”
姜清宴低了低眸,是啊,司镜一直没有强制她去接受什么,就算是在起初她伪装得温顺的时候。
那个时候司镜早就识破了她,明明可以利用她的温顺来索取,可司镜从来没有这么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