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挥了挥当做打招呼,我再一扭头,甚尔已经自顾自的拉开车门。
“上车,茉莉。”
……这是要去哪里?
为什么要出门?要出去多久?车上的男人是不是咒术师?
想起留在房间内的大俱利伽罗,我难得对甚尔的话产生一丝犹豫,立在台阶上进退两难。不是我对甚尔有疑心、担心他大半夜骗我出门卖了如何,这是我第一次没有熟悉的刀剑在手,有踟躇的情绪也是难免。
“你不是想有话和我说的吗?”
看黑发男人丝毫没有下车过来的意思,我只好拖动着脚步走过去。“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甚尔斜过来一个你说呢的眼神,指了指禅院的正前门。黑暗中的偌大宅邸,像极了蹲伏着的危险恶兽,静静等候落网的猎物。在这里绝对要戒备隔墙有耳,因为其中没有一人可以称得上是伙伴后者盟友。
“上车。”他言简意赅。“路上说。”
夜风一吹,回过神来的我打了个寒噤,飞快坐进车后座内。正在这时,驾驶座上的男人发话了。“放心吧,有甚尔君坐镇,保证你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他友好地微笑,细长的眼睑下方有着不轻的黑眼圈,身上还带着股烟味,一定是长期做着某种需要熬夜的职业。“你就是茉莉妹妹吧,我听甚尔君提及过你几次,终于有机会见面了。”
“你是……”
“我是孔时雨,甚尔君的搭档。和他不一样,我做的工作是拿税金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刑事证,我立刻恍然大悟:难怪眼圈那么重还是个烟枪,瞬间就说通了。“你一定有很多不解的地方,等我们开车上路再解释,好吗?”
甚尔突然开口道。“喂,你别把她当成一般的孩子对付了。她主意多的很。”
“这怎么行,茉莉妹妹不到十二吧,还是个小学生呢。”孔时雨道。“又是女孩子,照顾好小茉莉是应该的。”
不知为何,我和禅院甚尔不约而同地恶寒了一下。
可能是自我认知中的禅院茉莉和可可爱爱的“茉莉ちゃん”太不符了,所以我无言以对,张了张嘴半天找不着词,最后只能沉默没有作答。
“话说现在小学生都喜欢熬夜不睡觉的?这么晚还带她出来,甚尔君,你对自家人可真够狠的。”
“……你要是知道她今晚做了什么,就绝对不会这么说了。”
甚尔哼了一声。“现在的未成年,别小看他们了。“
“哈哈,连你都这么评价,听起来确实不得了啊……”
“……”
车前灯在黑夜中照出一段并不怎么明亮的道路,一路飞驰。俩成年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让伪未成年的我缩在后头有些胆战心惊,生怕甚尔张嘴就是瞎抖落,就把我的事说给第一次见面还不怎么熟的别人听。
好在他还没那么缺心眼,只是伸个懒腰,和孔时雨随意说起任务相关的事情。离开禅院地盘后,男人就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如果说before是个压抑沉闷、请勿靠近的甚尔,那么after就是懒洋洋可靠近,还能顺一下毛的甚尔了。
等到车驶下山,这位脸上多云转晴的大爷才想起来解释。“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想知道我在外面的事吗?”
我很谨慎地点头。“你是准备告诉我了吗?”
“如果不是上次那件事,你应该早就见到她了。”甚尔道。“我们现在就去。”
他说的“那件事”指的是我给他发消息,告知附近有个小跟踪狂的那回事——那天收到邮件的甚尔抬腿就走,一消失就是好几天没影,留下我独自一人应对气到发神经的禅院直哉。
不过好在甚尔还记得,他显然是承我的情了,“在我离开禅院之前,我会想办法带你出一趟任务。”
“出……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