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一部分给暄朝的百姓造桥铺路了,一部分给了灾区百姓捐米。”郗池道,“他不用请我,我自然会在民间尽我所能为江山出一分力,江山是皇帝的,也是每个人的。当今如果真是个明君,能够整顿朝纲让百姓安居乐业,请不请我也没有什么意义。”
很多人都打听过姚曦的身世,不少人说姚曦出身贫寒,也有人猜测姚曦是溧南姚家的嫡孙。
钟烨自然调查过姚曦,没有调查出结果。出身贫寒自然不可能,因为姚曦很小的时候是被委托送到鹤衣书院院长身边学习,家世背景肯定不差。
姚家嫡孙个个有名有姓,没有一个进学院读书的,其他支脉也没有。溧南姓姚的又特别多,这个可能性不大。
钟烨道:“你为什么这么想?”
郗池说不出来。
朝政被盛家把持了二十多年,暄朝百姓过得并不太平。
郗池小时候坐在华贵的马车里与外祖母去寺庙烧香,外祖母给寺庙捐了五千两香油钱,郗池看到其他官员夫人同样捐了几千两。
回来的时候郗池不大舒服,这种情况下大夫都说是小孩吃得太精细了,饿几顿就好。
他掀开马车帘子看到一群面黄肌瘦的孩子在讨饭吃,这些都是外省流来的饥民。
郗池给他们一人买了一个馒头,一个馒头一文钱,一两银子能买一千个馒头,五千两银子能买五百万个馒头。
郗池问外祖母,为什么大家宁愿给佛像铸金身而不愿意给饥民一个馒头。
外祖母眼睛未抬,只说百姓的事情归朝廷管,国库的钱都给当今盛太后造宫殿了,朝廷没钱赈灾,只能让他们饿着了。
灾民成千上万,朝廷没有作为,姚家绝对救济不过来,索性一个都不救济,人各有命,饿死了就是他们的命数。
这是年幼的郗池第一次看到人世间的残忍。也是郗池头一次发现,朝廷和君主与百姓的关系多么紧密。
后来遇到盛月时,哪怕的盛月外表气质并不让郗池厌恶,郗池仍旧对他敬而远之,道不同不相为谋,看到盛月的时候,郗池总想起幼时遇见的一大片灾民。
郗池道:“不说这些了,我们继续下棋。”
桌上仍旧是一个粗瓷茶碗,郗池喝了一口茶,钟烨也喝了一口。郗池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虽然不拘小节惯了但和人用一个碗喝茶还是头一次,这是不是超过了某些底线?
可钟烨都不在意,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钟烨是个很干净清爽的男人。
大将军从外面飞了进来,它扑腾着翅膀也要和郗池喝同一碗水。
郗池赶紧把大将军给一巴掌拍走了。
和人喝同一碗他乐意,再加个畜生铁定就不行了。
大将军冲着钟烨“哇哇”叫了两声,
钟烨本来挺喜欢大将军的,不喜欢的话也不会封这只鸟当将军,皇帝亲自封的哪怕是只鸟也是有官职的,现在钟烨已经决定罢免大将军的官职了。
就叫娇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