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孟州脸上表情僵住,久久愣愣的看着阿东。
前世,阿东就是因为几次三番在他耳边说盛长乐的坏话,徐孟州不喜欢听,因此疏远了他,将他调到别处。
事实证明,阿东说的不错,只要他说过有问题的人,后来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
现在,阿东竟反过来,为盛长乐说好话,倒是让徐孟州始料未及的。
就像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徐孟州一瞬间脑子都清醒了几分。
仔细理一理,盛长乐跟盛俨说的话,漏洞百出,不管是云雀楼的事,还是宫里的事情。
所以就像阿东说得一样,或许她要骗的人是盛俨,不是他?
她为了他,命差点都没了,这还不足以证明她向着的是谁么。
明明连阿东都能想到的事情,他却没想到,昨夜一怒之下,竟然还对她做了那么多禽兽的事……
她莫不是因为昨晚被欺负得太惨,所以才病倒的吧!
徐孟州一想到这里,当时就心急如焚,大步朝着宫外走去。
徐孟州顶着炎炎烈日,被晒得皮肤灼痛,马不停蹄的快速赶回国公府。
一进云舒院,就见秦艽背着药箱,才刚刚从里头出来。
徐孟州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便迎上前询问,“她怎么样?”
秦艽脸色很是难看,压低声音道:“我先前不是说过,适可而止么?她身子这么弱,还被你……”
秦艽真恨不得给这臭男人踹两脚,但是……他不敢。也只能心疼小美人儿,怎么嫁给了这种个不知怜香惜玉的禽兽!刚刚给他挡刀差点死了,现在差点没死在床上。
徐孟州有些懵了,跨步进屋,匆匆来到床边。
就见盛长乐正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也不知是昏着还是醒着。
徐孟州上前来到床沿坐下,旁边伺候着的婢女便自觉的让开位置,退了出去。
男人垂目凝视她许久,俯身下去,用胳膊撑着身子,凑到她脸边,近在咫尺的看着她,见她脸上皮肤苍白得好似一张薄纸,都能看见皮下青色的血管。
他的指尖碰了碰她还有些发烫的肌肤,心下顿时无穷无尽的悔恨涌出,心疼得似乎要炸裂开来。
他小心的捧着她的脸蛋,哑着声音唤她,“昭昭……”
盛长乐听闻耳边的呼唤,许久才睫毛微微一颤,费力的抬起眼帘,睁开眼,看着他,目中带着些许怨念。
随后又冷哼一声,闭上眼,侧开脸,不想再理他。
虽然说昨晚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可是谁知道,这男人突然失控,都不管她拒绝和求饶,强行把她折腾得要死,像是整个身子被碾碎似的,浑身瘫软使不上力气,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头晕目眩的,几乎再死了一回。
徐孟州将她的脸捧回来,屏住呼吸,致歉道:“昭昭,我错了,是我不该……把你害成这样……”
想起来一夜的噩梦,盛长乐就觉得又憋屈又羞耻,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涌出,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一滴一滴落在枕头上。
徐孟州指尖碰到她湿漉漉的眼泪,一时心乱如麻,知道这回他太不是人了,都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他凑上去,轻轻将她流下的泪吻去,好声好气的哄道:“昭昭,我也是太喜欢你了,一时没控制住,不是有心的,你若生气就打我吧,别不理人可好?”
盛长乐流着泪,哑着声音,虚弱无力道:“你才不喜欢我,你就喜欢我的身子,只图自己快活,都不管我的死活!”
徐孟州头疼欲裂,只得道:“是我的错,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盛长乐冷哼一声,侧开脸去,“不想看见你。”
徐孟州将她的脸捧回来,认真凝视她的眼,“昭昭,昨晚你才说很想我,喜欢我,现在怎么又不想看见我了?
“别生气可好?夫君今日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盛长乐绝美的眼眸之中满是怨气,噘着嘴,没好气道:“我是骗你的,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就是想玩弄你,想让你对我好!谁会喜欢你这种不解风情又臭又硬的石头!
“你不是想听真话么,真话就是,我被逼无奈才嫁给你的,现在救命之恩都还给你了,今后我们互不相欠,再不伺候你了!”
徐孟州知道,她说这些话全是为了气他的,她最擅长的欲擒故纵之计。
现在,他若不把心掏出来给她看,她是真的不会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