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眉看着盛长乐,没好气的一番训斥:“我先前不是跟你说过,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也没吃过什么亏,怎么还把这事跟六郎说了?
“现在封那道门倒是一时痛快,就怕二郎因此心生嫌隙,今后对六郎不满,兄弟不合,岂不是得不偿失!”
谢氏总是担心宁国公府那些兄弟不服徐孟州,背后生乱,这些年都是小心翼翼的,倒是不想徐孟州因为这么一件小事竟然封门,还劝服了宁国公下令。
盛长乐却不以为意,若是不封门,难不成还等着那个徐景程偷摸跑过来,想要对她不轨?
就算徐孟州没封,盛长乐都还打算想办法让他封门的。
盛长乐委屈的瘪着嘴,道:“母亲误会了,夫君对国公府了如指掌,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就算长乐想瞒也瞒不住他。
“而且这件事本就是二嫂有意闹事,母亲何须顾忌太多。
“长乐虽然进门不久,可也都听说了,平时他们建义侯府的人随意出入国公府,吃吃喝喝也就罢了,还看上什么东西就借回去用,借了就从来没有还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些年他们在国公府捞了多少好处,不能那么放任下去了!”
谢氏想了想她说得好像也有道理?也就只好叹息了一声,无言以对。
两人正在说话时候,二夫人曹氏又找上门来了。
本来谢氏还以为,她肯定是因为封门的事情,过来吵闹要说法的,都已经心里七上八下,正琢磨怎么解释才能让建义侯府满意。
谁知二夫人来了,一点脾气也没有,反倒特意给谢氏和盛长乐都送来礼物,还又一次向盛长乐致歉,“六弟妹,前两日的事,二嫂是特地来给你赔礼道歉的,当时二嫂真的是一时糊涂,听了些风言风语,也没有仔细深究,就闹出那么大的笑话,还望六弟妹不要跟二嫂一般见识……”
盛长乐和谢氏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一头雾水,毕竟二夫人那么蛮横,前两日一副死不认错的模样,现在怎么突然这么老实了?
后来,才听二夫人低声下气的说道:“母亲,六弟妹,其实我此番过来,是有事相求的,还望母亲和六弟妹能向六郎说说情,把我那外甥放了吧。”
盛长乐疑惑,“二嫂说的哪个外甥,他怎么了?”
二夫人这才解释,就是那天来国公府作证那个外甥,昨日因为在酒楼里喝醉了妄议朝政,被检举上去,今日就被抓到大理寺牢狱里去,听说腿都打断了。
二夫人那个妹妹哭着喊着求到她这里,二夫人意识到是徐孟州亲自出马,事态严重,说不定还只是个杀鸡儆猴。
二夫人是吓坏了,抹着眼泪,恳求说道:“我那外甥年纪还小,不懂事,哪里会什么妄议朝政,肯定是被冤枉的,六弟妹,你就回去跟六郎求求情,看看他能不能做主把我那外甥给放出来,不然再在牢里多待几天,恐怕小命都没了……
“母亲,你一向慈悲心肠,那日我那外甥来府上也是替六弟妹作证,什么话也没说错……他也实在太冤枉了。
“六弟妹,就当是二嫂求你了,那日都是二嫂不好,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何必为难他一个孩子……”
二夫人一番苦苦哀求,求得盛长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心里倒是有些暗爽,对徐孟州的表现还算满意。
她憋着笑,却只好道:“外头的事,长乐在夫君面前也说不上话的,不过二嫂既然都这么说了,长乐回去就稍微提一提吧,能不能放出来,自然要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被冤枉的。”
二夫人抹着眼泪,连连道谢。
夜里,徐孟州回来得晚。
因为最近天气热,他风尘仆仆进屋的时候,额上还带着一层热汗。
盛长乐上去相迎,伺候他先褪下朝服,随后带着他到一旁罗汉榻入座,让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冰镇果盘送了上来。
盛长乐捧着脸看着徐孟州,抿唇含笑,娇声说道:“夫君这般日夜操劳,着实辛苦,妾身特意给你备了些水果清热解暑。”
徐孟州抬眸对上盛长乐的目光,可见她一双眼都眯成了月牙形状,眸中明亮得仿佛有日月星辰,一看就知道她今日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