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盛长乐坐的船沉了的消息,徐孟州立即快马赶过去,官兵在河里捞了几天几夜也没捞到他们父女的尸首。
虽然有人说,水流湍急,可能尸首已经被冲走了,可是徐孟州上过一回当,他若是没见到盛长乐尸首,绝对不相信她已经死了。
所以长达两个月时间,他一直在铺天盖地的找她,甚至放下了朝廷的事情,让新任的首辅,他曾经的师兄摄政,替他管理朝纲,他能登基称帝,手上收罗的能人异士不少,除了大事决策,其余也不用他太过费心。
他一直在全心投入的亲自寻找盛长乐,奈何盛归把他们父女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直到盛长乐病重,眼看着快要不行了,盛归于心不忍,才擅自做主,让人去通知了徐孟州。
徐孟州收到消息,连夜不眠不休的赶过来,这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立即就来看盛长乐。
只见她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都很憔悴,心疼得他心里揪得难受,想到是因为他怄气没有说清楚,她才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模样,徐孟州愈发自责歉疚。
他两条胳膊抱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磁性微哑的声音,萦绕在她耳畔,“昭昭,你可知道我找得你好苦,别再离开我了可好?”
感觉到耳边男人的呼吸,盛长乐久久还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
她冷哼一声,背过身去,都不想理他,不过想了想,还是没好气的说道:“前世那些事是事实,你嘴上说不怪我,谁知道心里是不是还在记恨?你若是今后厌弃我了,再把旧账拿出来清算怎么办?
“我不想回去了!与其整日提心吊胆,倒不如各自放过。”
徐孟州皱着眉,微微摇头,“昭昭,我当真不怪你,你帮我挡过暗箭之后,我再也没怪过你,今后也不会再提这件事,我们早就扯平了,就当没发生过可好?”
盛长乐冷淡道:“发生过就是发生过,破镜难圆,你莫不是不记得,就算那时候我帮你挡了暗箭,你还是怀疑我,还是不信任我!今后也会如此,一旦发生什么事,你依旧不会信我说的话!将来你若是后宫三千,我和曦儿拿什么立足?”
盛长乐临走之前就在琢磨,趁着徐孟州还爱她,她若是走了,徐孟州肯定会对曦儿很好。
憋在心里半年的这番话说出来之后,盛长乐总算松了一口气,好像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脑子都清晰了许多。
徐孟州愈发焦头烂额了,“昭昭,我怎么可能会有后宫三千?后宫三千也不及你一人,你还不明白?
“你还说我不信任你,你又信任过我么?前世今生,我待你如何,你难道还不清楚,是不是当真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气得徐孟州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他把她当成命一样看待,为何就是不管他怎么说,她都不相信他?
前世,原本他的伤其实也是能够想办法治愈的,可因为盛长乐死了,他心灰意冷,最后死于没有活下去的意志。
前世他早就知道盛长乐有问题,但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企图用爱感化她,让她投入他的怀抱,只不过最后失败了,她还是选择了李元璥而背叛了他。
如果前世他也早些拆穿她,而不是放任不管,或许事情也不会到那个地步,所以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这辈子重新来过,他早就看到了盛长乐对他的变化,他早就放下那一切重新来过了,为何盛长乐还总是猜疑他。
盛长乐张了张嘴,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一时憋得涨红了脸,冷哼一声道:“那你还不告诉我前世是我先死的,你早就重生了也不告诉我,你就是故意瞒着我,想今后再找机会跟我算账!”
“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的,是你先说你为我殉情……”
盛长乐回想起来,愈发面红耳赤,无言以对,一时羞愤不已,干脆一巴掌将棉被塞到徐孟州脸上,“我不想理你了!我们和离,这日子没法过了!”
“……”
“你出去!不想看见你……”
“昭昭……”
“出去!”
最后,徐孟州还是被盛长乐给恼羞成怒,撵了出去。
徐孟州久久站在门外,还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