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人偶是你埋的?”
金赏沉吟一下,轻声道:“胡说!”
“羡莫离死前把一切都说了,却没有说人偶的事,你觉得这正常吗?”索勒直接坐下,身体却立得笔直。“上次你我交谈,你告诉我金人的秘密在次,首要目的是要我知道羡莫离是人偶的知情者,因为如果他知道却不说,就只能说明他心中有鬼。”
“所以你在那时就已经知道我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了?”金赏问:“你不会认为我和他是同盟吧?”
“不会!”索勒当即否定:“你今时今日的地位,犯得着吗?”
金赏往前探着身子,道:“所以,你就是为了引他出来,才乱说我是幕后操作之人?”
“算是乱说吗?”索勒冷笑道:“金奉车,你敢说你不知情吗?”
“…”金赏想否定,可看到索勒的眼神,不知为何心中就怯了,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我一直纳闷,羡莫离怎么几年就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成了陛下面前的红人。”索勒紧盯着金赏,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微小表情。“恐怕也只有从小在一起的玩伴,才能让陛下如此信任得爱乌及乌吧?”
金赏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索勒接着道:“同胞兄弟遭了这么大的难,还能活地回到长安找自己的兄弟,自家兄弟也想让他重回非
富即贵的日子吧?”
“…他说他能治病!”金赏终于说话了,眼光茫茫然,倾在倾诉:“他的药,陛下吃了管用。”
“所以,他才能得到信任!”索勒总结了金赏的话,然后一字字道:“你,眼睁睁看着他,杀人布局,却装作不知!”
“他是我兄长,亲生的!”金赏压低声音嘶吼着,眸子里泛着痛苦:“我阻止过他,也提醒过你们!”
“你的人偶就是提醒?”索勒紧跟着问。
“没错,我原以为你发现这个人偶会立刻上告到大司马处,大司马会下令查。只有他下了令,我才能给你们留线索,这个世上恨卫霍后人的人不多,只要一查就能查到他那里!可你们把木偶藏起来,我能怎么办?”
没有人说话,两个人瞪视着,可眼中却没有火气,只有冰冷。
“整个金氏的生死都在我的手上,看看上官,看看
桑家,都是什么下场?牵一发而动全身,我绝对不可能自乱马脚,予人把柄。如果…”金赏突然又放松下来,身靠软垫,道:“如果他没有出来,你根本不能把我怎么样,他也没事,你只有猜测,没有证据。”
“是啊,可他出来了!”索勒一脸的笃信:“我赌他还有这份兄弟情。”
又没有人说话了,这回要久一些,两个人谁也没有看谁,直到金赏长叹口气道:“你赢了!”
索勒起身,道:“你也放心了!”
没有和金赏行告辞之礼,索勒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清新的风,东方已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走到自己的酒楼,还没有开门,但楼上的孔雀和公孙破奴已经在朝他招手。
索勒看四下无人,直接窜上二楼,正好练练筋骨。孔雀已经上前,迫不及待地道:“楼兰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索勒问。
公孙破奴道:“楼兰王派人截杀了汉史,还有汉商,这一趟没有生还,看来是铁了心要和匈奴抱团了。”
索勒一下顿住身形,想想道:“我去见大司马,以傅介子的身份!”
《长安巫术》完
最终卷《车师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