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看来时路,原来真的一直在冰面上。这里夏天应该是多峡石的海岸,竟然还保留着扑起的浪花,估计是瞬间被冻上的。崖石有很多,刚才的路还真只是其中的一条,只要冰不开裂,爬犁都可以顺利过去。
阿嫂看了看天色,叮嘱他们开始准备。几个人都是有经验的,一个给马蹄重新套套,检查马上装备,一个摆弄爬犁和行李,阿嫂将烂掉断掉的皮绳重新打结系好,实在不行的换上新的。
准备就绪,刚要出发,却见冰冻之地的远方出现一团新影,阿嫂很惊奇地嘟囔了一句,又用汉语解释给他们听,原来这是有人驾着爬犁过来。
阿嫂表达的意思是:这里的人很少,在这个季节能碰上很是惊奇了。她刚说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哼着当地的小曲,扬起马鞭“啪“地,马儿迎向那个人跑过去。
熟人?索勒孔雀对视一眼,也很高兴。这里空
旷辽阔,找个人太不容易了,也许能带来些什么消息呢。
当两驾爬犁汇合一处,驾车的主人同时下车,一边说笑着,一边张开双臂拥抱在一起。
她男人?索勒看了看这个魁梧高大的异族男人,可又觉得他比阿嫂年轻好多,那应该是姐弟吧?果不其然,当孔雀与索勒都从爬犁上下来走过去刚要说话,阿嫂已经拉着男人的手道:“我兄弟阿干达!”
阿干达有着一双棕色的眼睛,比西域人还要浅的透明棕色,皮肤和阿嫂一样腊黄。他个子很高人又壮实穿的也多,远远望去跟个移动的黑塔似的。听到姐姐用汉介绍自己,阿干达先是一愣,然后看着索勒二人道:“你们是汉人?”
他说的汉语可比阿嫂流利多了,索勒眼前一亮,赶紧又走近两步道:“我是汉人,兄弟你的汉话说的这么好,可是跟汉人学的?”
一旁的阿嫂继续介绍道:“舒屋的儿子!”
阿干达惊奇地上下扫视着索勒,索勒问道:“兄弟,你的汉话可是和一位叫做苏武苏子卿的汉人学的?”
阿干达点点头道:“我五岁开始和苏先生学汉语,他还教我学写汉字呢!你是苏先生的儿子?”
索勒摇头笑道:“不是,和阿嫂解释不通,阿嫂误会了,我是苏先生的乡邻,家父与苏先生是好友,我找了他好久了,兄弟可知苏先生在何处?”
阿干达爽朗地笑了,一口白牙异常地醒目,一看便知是个爽直的汉子。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我就是从苏先生那里过来的,我带你们去找他。”
索勒孔雀惊喜万分,赶紧道谢。阿干达和阿嫂两人说着话,他们虽然听不大懂,但见阿嫂的脸上有喜色,还跑去兄弟的爬犁上看东西,应该是阿干达拉回来不少好货吧!
阿干达看着索勒,问道:“如果你找到了苏先生,会带他回你们的汉国吗?”
这个…?索勒沉寂了一下,肯定是要接回去,这是自己来的目的,可阿干达到底是什么身份自己还不清楚,冒然说出来,万一他是匈奴人细作怎么办?或者他就单纯地不想让苏武走,又该怎么办?
阿干达见索勒有些迟疑,皱着眉头道:“你们不是接他回去的?那你们来干嘛?苏先生在这里一待那么久,他总跟我念叨着要回去,一定要回去!匈奴人总来找他,还有人劝他投降,他都没有同意,他说会有人来接他的,汉国不会忘他!…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他呢?”
他话音刚落,索勒郑重地点头道:“苏先生说的没错!大汉没有人忘记过他,我们一直在找他,找当年和他一起离家的同伴,我们来就是要接他回去的,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
阿干达瞬间转怒为喜,又露出笑容,看来也是
个爽直的汉子,他立刻道:“上车,我带你们去找他。”他说着就上了阿嫂的车,而阿嫂已经坐在阿干达的爬犁上。
阿干达解释道:“还要换太麻烦,我的车上什么都有,今年暖的早,前面的冰有些薄了,禁不住爬犁,我们就要骑马走,这个破的扔了也不可惜!”
三个人坐好,姐弟二人又说了几句哩语,两架爬犁错身而过,相反而行。
与和阿嫂同行不同,阿嫂汉语差,沟通起来困难,阿干达汉语很好索勒只待了一会儿就紧挨着他坐,和阿干达聊起来。
“你汉语说的真好,看来一直和苏先生走得很近啊?
阿干达道:“从我五岁开始和苏先生学汉语就没有离开过,其实每年来来回回都会有些孩子学,还有大人也跟着学两句,但是他们都要离开的,尤其是放牧的,这里冬天很冷,必须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