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虎这才不说话,乖乖等母亲写完,吹了吹才卷起来递与了他。
乌珠道:“我是要借大法师逼一逼孔雀和你父汗,当然,这是做给白狼看的,你一定要装得真一些。”
“做给白狼看?”青虎皱着眉头仔细想着,眼神渐渐亮起来,笑道:“青虎明白了,这样白狼就不会怀疑我们母子没尽力了,可,”他的眸子又暗了下来,担
忧地道:“可,如果哥哥和父汗误会我了怎么办?对,我这就去找他,先商量好了!”
乌珠看着自己的儿子随着心思变化,那眼睛、脸色、神态均是忽喜忽悲忽明忽暗的,叹了口气道:“青虎啊,你看看你父汗,再看看孔雀,你什么时候能做到喜怒不上脸呢?这件事你不能提前跟孔雀说,这样就不像了,你事后再向他赔罪解释清楚就好了。”
青虎眨了眨眼,又想了想才了然地点点头,将羊皮卷放入怀中。
乌珠继续叮嘱,“你明日一早便先去天城找大法师,亲手将羊皮卷送到他的手上,切记不可交给他人,还要给他施压让他务必照吩咐去做,明白了吗?”
青虎不无担忧地道:“那样不会亵渎神灵吗?大法师可是天神的使者啊!”
乌珠的手紧了又紧,她强压下踹自己儿子的冲动,虽然笑着但脸纹已显僵硬,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面颊,道:“一切为了楼兰,大法师会明白的!”
“哦!”青虎点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心虚地问道
:“大法师真会听吗?”
“会!”乌珠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她没好气地摆摆手道,“行了,天黑了,你赶紧回去吧,多做准备,明日会很忙的。”
青虎撇了撇嘴,最终还是点点头向母亲告别,转身离去。
青虎走了,卓娅走了进来,乌珠闭上了眼睛,轻轻道:“你说,他怎么是我儿子呢?这么愚!”
卓娅拿起梳子为女主人细心地梳着长发,一边道:“小王子不是愚,他就像春天雪山上开裂的河水,最最清澈,惹人喜爱。”
“那有什么用?他生在王宫!”
“慢慢教,小王子还小。”卓娅就像慈母一样,唇角带着幸福的笑意,流露着溺爱的目光。
她放下梳子,开始为乌珠辫起匈奴人的发辫。
乌珠轻哼道:“小什么?看看孔雀,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把白狼和那个索家小子玩得团团转了。”
“不一样嘛,咱们草原人待人真诚,哪会那些虚的假
的!”
“这倒是,他是我的儿子,是我们草原狼族之子,那个下贱女人生的儿子怎么能跟我的儿子比?”
两个人用极低的声音聊着天,偶尔会轻笑两声,好一幅“母慈女孝”图,只有离近了才能听到她们说的完全与“慈孝”无关。
乌珠道:“一会儿你就去青虎那吧,教一教他明天该怎么说,这孩子,唉!”
“老奴一会儿就去!”卓娅数了数,将最后一缕头发拿起,继续编着。
“还有,别再由着尤丽丝胡闹,她今日的事做过了,还真以为自己是正正经经的公主吗?”
“今日的事,只能这样做,不然会有大麻烦!”
“什么麻烦?”乌珠微微张开眼睛。
“尤丽丝一直藏着一件东西,今日被阿佑那丫头发现了,若被她说出去,可是天大的事!”
“是什么?”乌珠闻言挑了挑眉。
卓娅转过身,坐在乌珠的对面,轻轻道:“是…”
微光下,随着卓娅的耳语,乌珠的脸色越发的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