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上学籍。
意思就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作为兰蔺手下的“私有物品”,待在兰蔺的身边,而且还能够重新拥有受教育的资格。
谢停舟想明白之后,那双眼睛之中的情绪变成了困惑与不解。
兰蔺……为什么要这么帮自己呢?
帮到能够与贵族作对、放弃朋友,甚至遭到反噬可能的地步。
谢停舟不禁想,作为回报,兰蔺会索取他身上的哪一部分呢?
可是,兰蔺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落在谢停舟眼前的那只白皙而瘦长的手掌再一次轻晃。
他的嗓音很轻,重复了刚刚没有被谢停舟注意到的词句:“怎么了?”
谢停舟回神,涣散的目光再一次找到了焦点。
那是兰蔺的脸。
眼睫毛很长,很密。像一把薄薄的小扇子。
上面还落着一层浅浅淡淡的金,倒像是瓷器上镀的金,显得那么漂亮,又像是在下一秒钟就要碎裂开来。
房间内静得出奇,他因为眼睛受伤而显得异常敏锐的耳朵甚至能捕捉到两人之间静静的呼吸声。
很轻,像是贝尔曼平原上一只小小蝴蝶飞动时,那一双绮丽花哨的翅翼带来的小小风暴。
他摇头,垂下眼睛,企图不让自己眼底即将失控的情绪展露在兰蔺面前。
谢停舟想了很久,终于把自己的指尖很小心、很小心地搭在了兰蔺的掌心。
肌肤相触的时候,热度在互相传递着。
他抿着唇,发出的声音不再像是受惊的野兽的咆哮,攻击力收回了大半,嗓音因此显得很低沉,像是泡在酒里的薄荷:“……谢谢。”
兰蔺的手指一顿,虚虚的搭在了他的指尖上。
面前这个青年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可他浑身伤痕、精神委顿,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可怜兽类。
兰蔺能够理解这种受挫后的人产生的一切负面情绪:暴躁、敏。感,多疑,以及随时都会消失却又极度渴求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但他唯独理解不了温情,就像此刻,他并不能理解谢停舟为什么对他说“谢谢”那样。
这种新奇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措,反应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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