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长官,这些鱼儿该怎么办?”另一个士兵欣赏着鱼缸里的景象,说。
“它们很快就会变成一堆陈年鱼罐头,很可惜,不是吗?”被称长官的人说。
“那还用问,看看它们游泳的样子吧,它们多美啊。”
“两分钟后就看不见这样美的景象了。真希望有人能把它们放出来…”空降兵遗憾地说。
“两分钟?”躲在掩体的泽波听了个大概,不免有些惊异。
“从这里到码头的路有多远?”芬妮问船长。
“我们从通风系统里出去,不会很远。”船长十分肯定地说。
“现在撤退显然不是个好主意。我们走吧——”芬妮说。
“当然,不过别因为这个坏消息走得太急,反而会坏事…”船长叮嘱道。
此时,他开始带着大家以成排的货架为掩护
,谨慎地向前推进。就在这时,他戴在头上的那顶海员帽的帽缏无意间擦过一个摆在架上的收音机,那废弃的机械突然在这一刻爆响起刺耳的电子音,剧烈的音效刹那间响彻了整个大厅。
“嗯?有人!”远处的空降兵立刻朝这边举枪相对。
“哒哒哒——”突击步枪的炸响盖过了收音机的声音。
反应迅速的泽波立刻从货架的间隙举枪射击,一阵左轮枪的速射放倒了一名暴露在空地的敌人。跟在后面的侦察兵也借机用ak步枪朝着对方一通扫射,掩护芬妮等人前进。
而正是在这个时候,大片的尘埃从房屋的天花板掉落下来,笼罩在火光四射的枪击现场。几名空降兵一边射击一边朝大厅外退去。
“动静太大了,这个鬼地方开始提前倾塌了!别管这些家伙,他们很快就会被困在这里的!”一名空降兵大声提醒道。
石块掉落的声音开始覆盖屋内的枪响与人声
,大片的混凝土砸落地面,在地板上掀起一道道巨坑,建材崩裂的声势铺天盖地。
“别打了!想活命就跟我一起跑,用最快的速度跑哇!”船长高叫着不顾一切地向前奔去。
芬妮他们也顾不上敌人的子弹了,拼命地在乱石飞舞的尘埃中奔逃起来。残破的地板不断地从他们的脚下翻裂而起,一行人跌跌撞撞地跑在船长的后面。
就在此刻,船长飞快的脚步在一个位于墙边的通风口前猛地一刹,把手放在通风口的遮盖上狠命地拨弄着。随后赶到的侦察兵帮了他一把,两人迫不及待地将盖子拆下,然后爬上了通风口,头也不回地往里爬。芬妮和泽波紧随其后。
但芬妮却够不到这个口子的高度,泽波只能先将她托了上去,然后自己最后翻爬上去。建材倾塌的震感很快便传到了通风管道里,他们急忙向管道尽头的黑暗中爬去。此刻,管道内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两人的头不断地撞在近旁的壁面上,将身上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晕头转向之余,一抹微弱的光亮现于
前方,芬妮深知那是船长他们抢先爬到了尽头了,便咬着牙加快了爬行速度。她和泽波还没来得及高兴,管道下方的壁面在他们的折腾下突然支撑不住,往下一陷,伴随着金属碎裂的闷响,两人所处的壁面轰然塌陷,连人带物重重地摔到了管道下方的房间里。
当芬妮喘息着从一堆残骸中爬起时,她才发现自己和泽波头朝下地跌进了一间卫生间里。大楼解体的巨响依然在隆隆地传来,此时他们也顾不上疼痛了,赶紧起身来到门口,夺路而逃。
在屋外的一条长廊内,泽波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这里的天花板正如多米诺骨牌一般连续地掉落下来,大片地迸砸在廊道里,声势震天,朝着他和芬妮直逼而来!来不及多想,两人没命地往廊道的尽头跑着,那里尚有一抹外部的光亮。
跃过震颤的地板,顶着横飞四溅的碎石,泽波第一个扑到了出口前。面前一扇透明的玻璃门窗挡住了去路,逃命心切的他将左轮枪的枪托往门上猛砸,但却怎么也砸不开。
直到一丝冷静浮上脑海,他果断地退后一步
,朝门前猛地开了一枪,紧接着便迅速地抬脚将门一踹两半。这时,稍慢一步的芬妮也赶上前来,他在门边迫不及待地向她招呼着。
四分五裂的天花板在她身后一排排地落下,掀起的滚滚尘埃几乎吞噬了她跑动的身影,泽波看不见她了。他意识到情况不妙,便横下一条心赶回了倾塌在即的廊道里,一头冲进尘埃里寻找着芬妮的影子。
他刚跑进去,便和芬妮撞了个满怀。“你回来干什么?”芬妮吃了一惊。
泽波也来不及多说,一把抓住芬妮的手将她往门口拉。在快要接近出口的一刹那,他将芬妮推了出去。
芬妮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猛一抬头便看见了最后的天花板在泽波头顶上方土崩瓦解,一块巨大的残骸在他即将迈出房门的一刻落向他的身躯,将他严严实实地盖在了废墟里。“泽波!”此时的芬妮大惊失色。
现在,泽波的双腿被卡在了天花板下。在确
信自己没有生命危险后,他保持了一贯的冷静,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叫,并将一根手指放到嘴边,示意芬妮也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