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佩皱了皱眉,“他说不能下地就不能下地啊,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脚,怎么就嘶”她倒吸一口凉气,刚刚碰到地的脚突然钻心的疼,她低头看去,自己脚踝处有一块淤青,本以为只是不小心扭到,没什么事,结果那么严重。
刘楚佩乖乖地重新坐回床上,那婢女便给她洗漱了一番。
这种熟悉感让刘楚佩这才发觉漏了什么,她如今不在宫里,香奴也不在身边,没有她,她一个人在这有些不大习惯。
“可以去宫里将我的贴身宫女带出来吗?”香奴这孩子虽然有时候做事情毛毛躁躁的,但是一不在,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主子说了,公主您在这儿的事情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了,免得再生事端。”
“主子主子,一天到晚你们主子主子的,让王莹亲自来这儿跟我说!”刘楚佩听着她这些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那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我问你答不就……”刘楚佩声音渐渐轻了下去,不对,刚刚是一道男声。
她立马探过头去,就见一道墨色的身影携着春日的暖意缓缓而来,她羞涩地笑了笑,没了刚刚的强势,“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要我亲自过来跟你说的吗?”他摆了摆手,示意那婢女退下。
“你是顺风耳吗?”刚刚他婢女还说他回府了,转眼功夫就出现在她面前。
“今日怎么样,还疼吗?”他见她手腕处又有血丝从包扎处透出来,皱了皱眉,她这晚上睡觉怕是很会折腾,伤口又裂了。
“不疼不疼。”刘楚佩拼命摇了摇头,这种时候就算疼死也要说不疼,皇兄说过的,其实男子最讨厌的就是那种矫揉造作,装柔弱的女子。
“茗香,去把江先生请来。”王言之对着站在门口的婢女说道。
“她叫茗香啊。”刘楚佩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孩,之前问她她不说,现在还不是让她知道了。
“你偷跑出宫做什么?”王言之在床边坐下。
刘楚佩不自觉地往里面挪了挪,她一听这话,眼睛眯了眯,靠近他,“好啊,你怎么知道我是偷跑出宫的?是不是找人监视我呢?”
“我可没瞧过正经出宫的公主身边没有人跟着。”她凑的很近,她额头上的那一块淤青他看得一清二楚,她倒
是心大,出宫了一个人都不带,“还没回答呢?”
“我……”刘楚佩话语一顿,她自然是不能说出是因为她或许要嫁给谢衡了,于是偷跑出来找谢衡吧,她默默吞咽了一口口水,“我只是出来找谢衡,有些事情要跟他说。”
他只是轻笑了一声,转过头去,并没有再问,刘楚佩以为他相信了她说的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来看了她一眼,将她脸上的心虚一收眼底,她这满嘴谎话的毛病什么时候可以改改。
“哟,世子殿下,这么早就让我睡的不安稳,这是要做什么呀?”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放诞不羁的笑声。
“自然是有事请江先生帮忙。”王言之看了他一眼,在刘楚佩看不见的地方对他露出来似笑非笑的笑容。
世子殿下?江先生?刘楚佩顿时觉得脑子有些混乱,她刚刚听王言之说江先生,原以为是个老头,没想到是个这么年轻的,还有刚刚那江先生叫他什么?世子?
她抬头仔细看去,见一身红缎锦衣的男子走近,他身姿飘然,一双迷离的桃花眼,似醉非醉,唇角的笑容肆意张扬。
“好,让我瞧瞧这世子殿下心心念念的小公主怎么样了。”江先生走上前,给她把了把脉,脉象平稳,并未异常,他狐疑地看了眼身后长身玉立的男子,没什么事啊,叫他来做什么?
他回头看了眼坐在床上的刘楚佩,面色红润,分明就并无大碍了。
存心耍他的?
“公主怕是伤口裂开了,江先生顺便替她换个药吧。”站在一旁的王言之幽幽地开了口。
明明语气温和地不行,却让站在床边的另一个人听出来威胁的语气,他嘴角都抽了抽,感情他一身的才华只能用在换药上了?换药谁不能来啊,他府里那么多大夫,非要叫上他!
他没好气地瞪了王言之一眼,转过头对着刘楚佩露出笑意,“让我瞧瞧公主的手。”
刘楚佩愣愣地伸出手,她脑中都是江先生是刚刚那句“世子殿下心心念念的小公主”,什么意思?难不成言之他也……她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这一笑把给她拆着纱布的江某人吓了一跳,手一抖,这姑娘莫不是昨日受了创伤,今日给吓傻了?
他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不少,等伤口露出的时候,他缓缓转过头看向一旁闲野云鹤般不沾染尘气的男子,嘴角抽了抽,心中郁结,伤口裂开?他没开玩笑嘛,他再晚一些过来,这伤口都结痂了。
他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重新给刘楚佩两只手都换了药,重新包扎好,“公主这两日不要沾水,伤口会好得快些,也不要提重物。”
刘楚佩看向王言之浅浅一笑,立马又收回目光,对着面前的人笑道:“多谢江先生,我一定注意。”
“既然没事,那便好好休息吧,若是觉得闷,我让人送些画本子过来。”王言之看着她一脸莫名兴奋状,摇了摇头,“我先走了。”
刘楚佩点点头,“你赶快走吧,你该忙就去忙。”
两人刚刚转身离开,还未走几步,床上就又传来她的声音:“江先生留步,我有事想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