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他们曾经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即使任何一个部下都倾尽所能地?在先生心中留下痕迹,但实际上,谁也不认为自己?是不能被代替的。
——最初的时候,沈简远没有现在这么温和,他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开国领袖:他有一个无法令人拒绝的野心,理?智而重情、仁慈又?不盲目,人格魅力挤一挤都要溢出来,单单站在那就?又?让人想要下跪。
就?算是现在也是如此,不是吗?
谁能确定先生悲伤的理?由中没有“看好的制衡对象跑掉了,接下来怎么权衡形势”呢?
沈安一边漫无边际地?猜想,一边问?:“您对所罗门解析出来的结果?有什么疑问?吗?”
否则为何会一遍又?一遍地?反复观看这一段影像?
沈简瞥了一眼沈安,微微动了动手指。
沈安眨了眨眼睛,顷刻便意识到沈简的意思。
他保持着不该在这时候有的柔软笑容放下手中的文件,走了两步,站到沈简身前,然后跪下。
“先生?”沈安挂着软绵绵的声音问?,似乎真的不清楚他已经第二次提起许因墨这个名字。
沈简沉默了一会才说:“沈安。”
“嗯?”沈安温和地?回应。
他微笑着抬头注视着他的领袖,内心清楚先生不可能在现在承认他确实为了许因墨而悲伤,即使这份悲伤或许是真实的。
现在,他需要他们,并且是需要极高纯度下只遵循领袖命令、保持着无上忠诚的下属。
所以……
沈安直起脊背,微微向前靠,不出所料地?看见沈简并没有阻止他。
被栗发遮挡着的唇角扬了一点,又?很快落下。
随后,水光如同流动的光芒一般淌下来,等到它们溅到地?面上又?扬起时,沈安才察觉到自己?好像是情绪崩溃了。
他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但很快沈简便倾身抹去了他溢出来的眼泪。
沈安有点恍惚地?想,真正感受到先生并不太在乎他们死?亡的时候,他又?未免有点、兔死?狐悲的难过。
“你怎么哭了。”领袖平淡的声音很快传来,“或许我认为你应当高兴?”
沈简平和地?拭去了沈安脸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