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接过湿纸巾,忍不住笑了,指着自己的唇解释:“这是甲煎口脂,非市面上的口红,纯香料制作,无任何添加。”他又加了句,“张叔女儿做的。”
提到闺女,张叔冲后视镜咧开嘴。
小丫头爱捣鼓,见云辞唇上常年没什么血色,翻找古籍给他做了一小罐甲煎口脂。
云辞其实不爱涂这个,觉得麻烦,平时都收着,只是这次参加宴会,输人不能输阵,心血来潮点了点,没想到焉岐不仅注意到,还这么大反应。
云辞忍不住,就逗了逗他。
“甲煎口脂……”焉岐默默掏出手机搜索,发现还真有。
数十种香料熬煮过滤,封入瓦罐埋到地下数天,才得一罐,市面上确实没得卖,又是人小姑娘亲手做的,更显其贵重。
“说来,婷婷快放假了吧。”云辞看他一眼,话题转到张婷婷身上。
张叔话又渐渐多起来,“下周考完试就放假了,那天我请个假去接她。”
张婷婷去年考到了距离江城百公里外的费城,说近不近,说远也不是特别远。母亲去得早,以往每到寒暑假都会跟着父亲来云家。
云辞也有阵子没见到她了。
“哦,还有星竹。”张叔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孟星竹也跟闺女在同一所大学。
焉岐眉心微动,“星竹?”
“孟星竹,沈管家孙子,比少爷大两个月,”张叔又看眼后视镜,“每年寒暑假也都要来一趟。”
宅子里太安静了,多点孩子,热闹点,少爷心情也会好很多。
“沈管家的孙子啊。”焉岐收起手机,莫名开始烦躁,“跟小少爷一起长大的?”
云辞没回,自刚才递湿纸巾给他,就感觉焉岐整个人怪怪地。
张叔在前面开车,点头答了句“是啊”。
车内气氛瞬时转变,陡然安静到只剩些微呼吸声。
一直持续到回云家,下了车,晚风扑面而来,才稍稍驱散了车上那点尴尬。
张叔停好车,望向并肩往主院走的两人,却是满头雾水。
他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江岐,你是第一次给人当保镖么。”回主院路上,云辞越想越觉得他今晚不太对劲。
焉岐也知道,他的反应会引来怀疑,但他控制不住。
那个赌,他还是输了,而且一败涂地!
焉岐攥紧拳头,克制再克制想问他贺钧年到底哪里好,出过轨还值得他原谅的话,慢慢停下脚步:“抱歉,是我逾矩了。”
他只是保镖,左右不了他的决定,更没那个资格东问西问。
“念你是初犯,这次就不跟你计较。”得知他跟贺钧年关系并不好甚至有仇,云辞对他的印象反而慢慢好转,毕竟敌人的敌人勉强算是盟友,只道:“下次注意。”
焉岐点点头,不等云辞往前走,又问:“如果,我是说如果,试用期内表现良好,可以……提前转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