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怀中的仙草,安心了许多,救母心切也不再去多想这许多,足下发力,脚下生风,直奔家中而去。
回到家中,颜天齐兴奋的将崔青萍搀扶到椅子上坐下,从怀中掏出两棵鹤鸾芷芋,道:“娘,快看,您可知道这是什么?”
多半年来,颜天齐日日愁眉不展,今日崔青萍见他如此兴奋,像着了魔似的,又惊喜又担心,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颜天齐又问道:“娘知道孩儿当年为什么要拜师习武吗?”
崔青萍见他天上一句地下一句的,心里更加担心了,眉头紧锁道:“齐儿你这是怎么了?”起身欲去摸颜天齐的额头。
颜天齐未等崔青萍站起来,又将其按扶在椅子上,安慰道
:“娘不必担心,孩儿无恙,且听孩儿给您细细道来。”
于是颜天齐便把当初师父说金钗石斛丹只可保她五年性命,若要治愈需上鹤山托云崖采得鹤鸾芷芋,又如何拜师习武,以及今日如何上崖采药…等等一切事情的细枝末节都给崔青萍讲了一遍。
崔青萍像是听明白了,看着颜天齐手中的两棵草药,微微点头问道:“难道这就是你师父说的鹤鸾芷芋仙草?”
颜天齐兴奋道:“对呀娘,您的病终于可以彻底治愈啦!”
崔青萍满含热泪道:“真是苦了我儿…不瞒齐儿,最近一年多的时日里,娘也是越发地感觉身体不适,只是强颜欢笑,不敢让你知道,娘怕惹你分神,影响你练功…”
颜天齐安慰道:“娘,孩儿即刻去给您煎药。”说完就出了屋子。
他想到师父曾经说过,此仙草一棵足矣,多则无益。于是留下一棵,给崔青萍煎服了一棵。
从此崔青萍的身子越发的康健,颜天齐的功力也越来越深,或许也正因他吃的那棵鹤鸾芷芋带来的奇效。
转眼又过四五个春秋,十八九岁的颜天齐,面容清秀,五官已是棱角分明,浓眉之下双眸深邃有神,因练得上乘内功,故神清气爽,红光满面。
师徒分别九年有余,这期间未见老者再回。颜天齐也是越来越想念师父,更是担心他老人家独身在外,有什么不测。
戴恩本身武功平平,他所传授给颜天齐的武功,颜天齐也
已是练至极致,只不过这《乾灵玄经》的内功却越练越难,起初是几天练成一重,后变几月练成一重,再后来几年都难练成一重了。
戴恩早已无法助他,最后几重全靠颜天齐自己悟练而成。如今练到了第九重,这最后一重如至瓶颈,是无论如何也难以练成。使得颜天齐终日苦思冲破之法,已至茶饭不思。
崔青萍见颜天齐终日为此劳心,百般劝解无用,便请戴恩相助,设法让颜天齐放下,无需再练。可颜天齐已近痴迷,无法练成这最后一重,无论如何也是难以放弃。
这日初秋傍晚,颜天齐独自一人坐在院门外的村口苦思,见远处西山下的路上有灯火之光,几个人影晃动。
夕阳落山后村民不会出现在村外,这些又是何人?他起身前往,一探究竟。来至近处,颜天齐见前面几人刀剑明晃,便藏身于附近土坡之上观瞧。
只见五个身披青色披风的男子与身后十多名身着裋褐的男子一同围住一人,被围之人身受重伤,披头散发的躺坐在路边树下,手捂胸部伤口,口含鲜血,面容难辨。
着披风的五人中,为首的是一位已年近花甲,须发灰白的老者。另外四位也有三四十岁的年纪,他们身后的众人大多二十来岁的青年。
颜天齐隐藏在他们一侧,恍惚间可依稀看到这些人的面容。全是生人,只见他们各个目露凶光,对伤者刀剑相向,想必亦皆是武林中人。
他常听戴恩提起江湖之事,武林中人。而自己在这偏远的
小山村里,却从未有缘得见。此时见到此情此景,心中难免有些激动,更有些紧张。
只听其中一个四十岁左右,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用手中长剑指着伤者怒道:“戴文博,你这个叛徒,让我们找的好苦。”
另一名瘦小的男子讥笑道:“当年赫赫有名的昆仑书剑,怎么落得这步田地,多年不见,武功毫无长进啊。”
那络腮大汉接言道:“他的剑都已经不在了,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另一位身着披风的中年男子走进伤者,柔声道:“戴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们本是同门,只要你交还《昆仑诀》,我们绝不再为难于你。”
那伤者苦笑一声道:“十几年前我就给你们说清楚了,《昆仑诀》并非我所偷…看来这么多年…你们还是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