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说她无理取闹,忽然发现一点不对劲,这人说的是没看到,而不是没看够。
他陡然明白过来。
钟尔看他眼神和表情的变化就知道他懂她意思了,她漾开满脸的坏笑:“快点给我看看。”
许听廊面无表情:“挂了。”
“快点嘛。”钟尔放柔了嗓音,冲他撒娇,“我已经习惯了,不看睡不着。”
许听廊坚决不从:“那你先给我看,我也习惯了。”
本想让她知难而退,结果她闻言二话不说脱了上衣。
一屏的活色生香,许听廊呼吸微滞,不过他此时此刻顾不得大饱眼福,声音严肃几分:“钟尔。”
钟尔还在忙活,打算把睡裤也脱了,许听廊加重音量:“钟尔,别脱了。”
钟尔听他不像欲拒还迎,只得停下动作,奇怪地看着他。
“你先把衣服穿好。”许听廊说。
钟尔不穿,把镜头往上移一些,只露出肩膀以上,不解地问:“干嘛?”
许听廊问她:“你都不怕我截屏录屏吗?”
钟尔眨了两下眼睛,她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被他一说才想起社会上女生被拍裸-照或小视频威胁的新闻屡见不鲜。
但她还是觉得许听廊小题大做,他跟那些人渣败类又不一样,她一点都不担心他,于是又把镜头往下移,口无遮拦地说:“你截呗,看不到我的时候可以想我,我借你打-飞-机。你就别装正人君子了,我还能不懂你们男的。”
许听廊的笑意彻底淡下来。
钟尔发现他好像真的不吃这一套。
不但不吃,而且反感。
她只是想增加点情-趣,在见不到面的时候拉近距离,他居然这个态度,简直不识好歹,她真的有点生气了:“不想看拉倒,我真是闲的才来哄你开心。”
许听廊说:“不需要。”
钟尔:“……”
俩人僵持片刻。
许听廊问:“你以前也这么哄别的男的开心吗?”
钟尔一愣,忽然明白过来,心头乌云骤散。
她关了麦克风,把手机反转盖进被子里,然后猛烈晃醒了嘘嘘,揪着它的耳朵大叫:“嘘嘘,你爸爸好像吃醋了!!!你说他是不是也喜欢我?”
嘘嘘从剧烈摇晃中醒来,经历了噩梦般的一分钟,面前的世界动荡不止,耳畔噪音震耳欲聋,它那久别重逢的主人仿佛大半夜得了失心疯,衣衫不整,面目狰狞,胡言乱语。
着实吓人。
钟尔没有立即和许听廊解释,再出现在屏幕中的时候,她已经穿着整齐,并故作冷淡地与他告别。
她对他火热太久,也是时候凉一凉,以退为进了。
翌日。
钟尔忍住了所有找许听廊分享日常或闲聊的冲动,没有给他发去只言片语。
许听廊同样没有找她。
他一贯如此。
自从俩人关系缓和,他虽不抗拒她的靠近,但也几乎从不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