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濯摸摸女儿的头:“好,到了闲庄,爹爹挑一日陪你们去。”
阿宝满意了。
戚仲恺瞅瞅马车里的一家三口,忽然想起一件陈年往事,对陆濯道:“守城啊,你可记得十年前你回京城,我要带你去狩猎,结果咱们也是堵在这里,当时排在咱们前面的,就是公主的马车?”
陆濯早在听见戚仲恺的大嗓门的时候,就记起了十年前的那一幕。
戚仲恺不怀好意地看着陆濯笑:“那时候,守城你的眼睛可是长在天上,我跟你介绍公主是咱们京城最美的姑娘,你那个不屑……”
他没说完,陆濯啪地将帘子放了下来。
戚仲恺在外面放声大笑。
陆濯看向魏娆。
魏娆瞪他一眼,转向另一边车窗。
十年前的这时候,她与陆濯还没有见面,陆濯刚刚与谢画楼定亲,那时候的陆濯,听戚仲恺夸她美貌,怎么会将她放在心上?
按理说,这陈年旧事魏娆不能怪陆濯什么,可戚仲恺的话让魏娆想起当年陆濯对她的种种不敬了,于是,接下来的一路,魏娆都没给陆濯一个好脸色,她若无其事地与女儿说话,一旦陆濯试图搭言,魏娆就不理他。
到了闲庄,魏娆就更没空搭理陆濯了。
大周氏一家、周慧珍、周慧珠姐妹都提前到了,从霍i、霍琳到周慧珍姐妹到魏娆,曾经还是少年少女的五个兄弟姐妹,如今都有了各自的姻缘,都带来了孩子,一大家子的人聚在一起,好多的事情可聊。
一直到用过晚饭,魏娆、陆濯夫妻俩才抱着阿宝回了燕园。
阿宝去厢房睡了,魏娆沐浴出来,见陆濯穿着一身中衣坐在床上,手里什么都没有拿,就是在等她。不愧是曾经的京城第一佳公子,陆濯的底子就是好,回京养了几个月,他的脸庞又恢复了美玉般的光泽,左脸上浅浅一道疤,只为他的温润添了一丝凛冽英气,竟比之前更迷人了。
魏娆就很喜欢陆濯现在的模样。
可她不会表现出来,径直来到床边,准备从陆濯一侧爬到床里面。
她一弯腰,乌黑顺滑的长发便从她的肩头洒泄,陆濯不禁抬手,看着她的发丝从他的指缝间滑落:“怎么,还为那陈年旧事气上了?”
魏娆轻笑:“何至于,那时你又不认识我,自然不屑一顾。”
这话说得陆濯骨髓发凉,伸手将人往怀里抱,魏娆不想给他抱,一双纤纤玉手抓住放在床角的被子,可那被子才多少分量,陆濯微微用力,便将魏娆搬到了怀中。他从后面抱住她,双手握着她的手,魏娆再也挣扎不开,遂低下头,拿发丝挡住了脸。
陆濯一手束缚她的双手,一手将她脸侧的发丝拨到另一边,露出她浴后微红的脸,那娇嫩的肌肤,艳丽的颜色,就像一朵绯色芍药,妖妖娆娆地开在他怀中,散发着媚骨的幽香。
陆濯的额头贴上她的脸,鼻尖挨着她纤弱的脖颈,脑海里浮现出他与她初遇的情形。
城门前排队时他只是知道前面的马车里坐着她,陆濯第一次见到魏娆的人,是在云雾山,白雪皑皑,她一身红衣从树上跃下,乍看是个身形单薄尚未长开的少年公子,直到她转过来,眉目妍丽红唇娇艳,看得陆濯暗暗惊心。
“你我初见的情形,娆娆还记得吗?”陆濯轻吻她的脖子,低声问道。
魏娆微微歪头,心中恼他,却也喜欢这样的夫妻亲昵。
至于初见,魏娆当然记得,那日雪地中陆濯对她的态度,还真是不屑一顾。
“你若长得寻常,我自然敢正视你,可你那般美貌,我怕与你和颜悦色,出了什么事,越发说不清楚。”陆濯笑了笑,解释道。
魏娆皱眉:“什么意思?难道你与我和颜悦色地说话,我便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意图勾引你不成?”
陆濯道:“不是,我还不至于自负如此,可你姿容甚美,若被旁人见到你我在一起,传出去你我的闲话,我便是澄清对你无意,谁又会信?一对儿男女,越是般配,越容易传出瓜田李下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