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顾怜不急不缓,在感知到仙门弟子异动之后依然呆在原地,等待那三位仙门领袖到来。
不多时她便看见一行人浩浩荡荡赶来,为首的年轻男子面容冷漠,声音更像含了块冰。
“顾怜,今日你无处可逃。”
顾怜并未对他的话起了怒意,依然先行了一礼,才道:“道兄,你们对我误会实在颇深。”
“你背叛人族投入妖族门下,竟还说什么误会?”
说这话的是三位仙门领袖中唯一的女修者,聚灵门的领袖。
聚灵门并不以武力出名,乃是一个闻名天下的丹道圣地,所以这位领袖在三位弟子中修为也是最低的,只有金丹初期,气息也比较薄弱。
可这丝毫不影响她看顾怜时的冷意。
顾怜微微叹息,依然从容道:“道友,我来自天一佛宗,授度心大师之道,此事你们可派人去查证,你觉得我为何要投靠妖族,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事确实奇怪。
佛宗为何要帮妖族?
聚灵门的女性领袖微微皱眉,很快道:“既然你是佛宗之人,就更不该助纣为虐,你可知那妖王屠戮人族,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见这位女性修者还能交流,顾怜露出一丝微笑,叹道:“道友所说我自然知道,我来此,就是为了普度妖王,令他走上正道,无论妖族、魔族、还是人族,皆为天灵修仙世界之生灵,该以善恶论人,而不应以族类来论,佛祖有云:有善无类。”
见几位仙门弟子都因她的话露出嘲讽神色,顾怜很快掠过度人的话题,声音正色了一些,提起另外一件事。
“便是越过这些不说,道友怎知我不是为了仙门好?可惜我的好意却被你们误会。”
“你帮助妖王,还说是为了仙门好?”
那女性修者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面容上嘲讽之意更重,不等她再说些什么,为首的林越已经冷漠道:“好了,文玲,不要与她多说,与一个人族叛徒没什么好说的。”
他的话让顾怜微微摇头,她再次叹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只可惜世人总会误解。”
顾怜正色道:“你们可知妖王已渡过天劫,可知妖王还有一颗妖丹?”
她似乎已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摇了摇头:“仙门围剿本就注定失败,便是妖王伏诛,恐怕当时在场的仙门人也将全军覆没,若是这样,东洲仙道衰竭,便是诛了妖王又有何用?可惜世人总被眼前之景蒙蔽,却不知我佛慈悲,有些事到了如今,便是我说了你们恐怕也不信,不过无论如何,我要提醒一句。”
她略微停顿,面色认真地提醒:“你们敌视我可以,可回去之后千万劝一句门中长辈,不要再做这等围剿之事,尔等想伏诛妖王,又怎知不是妖王设计?我随妖王回到妖族禁地之后,不过短短一天时间,妖王重伤便已现痊愈之势,一个全胜时期的玄昼,你们确定仙门能伏杀他?”
也许是她眉宇间的慈悲与坦然看起来太令人信服,三位仙门领袖除了那林越皱了皱眉,其余两人勃然色变,那女性修者更是忍不住细问:“你说妖王一天之内便伤势痊愈?此话可当真?”
“自然是真的。”
顾怜点头,又补充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可以回去问问那天围剿妖王的长老,当时妖王真的到了强弩之末了吗?”
一番话说得几位领袖心神动摇,竟有些后怕,因为当时他们也在现场。
最后还是那位天越门的林越冷声道:“舌灿莲花,不要被她影响。”
其他两人竟然因她的话而动摇,林越便觉得这面目慈悲的少女果真不简单。
什么出自佛宗,恐怕是妖宗才对。
“我只是实话实话罢了,何来舌灿莲花?”顾怜甚至有些为难道:“这次来参加仙门历练也是妖王提议,我不知他是否看出了我的意思,想让我与你们自相残杀,否则我何苦来此,对我并无什么好处。”
来参加仙门的历练除了可以增加一点妖王的度人进度之外,确实没什么好处,可惜这好处只有顾怜能明白。
且她之前的话也不算胡说,确实有这些事发生,妖王痊愈也是真的,且倘若妖王能皈依,对于东洲仙门来说当然是好事。
其余两人将信将疑,林越却越发冷漠道:“我也不想让人说我们仙门欺负你,我与灵啸兄,你选一人吧。”
那名为‘文玲’的女修者乃主修丹道,战力不强,所以灵越没提起她。
他和灵虚门的灵啸一个是金丹高期,一个是金丹中期,都比面前这金丹初期的女子要高。
他们本就是天骄,越阶战斗都不在话下,倘若不是长老的吩咐,这等甩下脸面欺辱比自己等级低的年轻修士的事,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毕竟天骄有天骄的骄傲。
灵虚门的灵啸面色有些许动容,不过在林越说完之后,他逐渐隐去了那份动容,只盯着顾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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