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琅点点头,把弗里兹扔进副驾驶,自己坐在驾驶座上启动,悬浮车快速前进,她从后视镜中,遥遥看着珀西的身影渐渐消失,这才松了口气。
这一天可真够折腾的。
车里都是两人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和硝烟味,祁琅打开车窗,又点开音乐,一边哼哼一边开车。
“我在哪儿?”
微不可察的一声,轻的像是幻觉。
祁琅懒洋洋说:“反正没死。”
旁边人沉默了一会儿,才沙哑说:“是你救了我。”
祁琅:“嗯哼。”
弗里兹垂着眼:“你见过他了?”
祁琅:“嗯哼。”
又是好一阵的沉默,弗里兹轻声说:“我欠你一条命。”
祁琅不想让他太愧疚,特别爽快:“别客气,毕竟你是我长——”
“可是我头很疼。”
弗里兹摸了摸头上的血口子,摸出来一块花瓶碎片,他面无表情看了它一会儿,随手扔掉,又看着祁琅:“我记得我没磕着头。”
“”祁琅:“这个”
“我身上有八处骨折,三处粉碎性骨折,脏器出血,至少六级脑震荡。”
弗里兹在身上摸了摸:“最轻的伤,就是我被你砸晕之前,从敌人那里受的枪伤。”
“”祁琅:“你似乎有些委屈?”
“我不委屈。”
弗里兹仰天长叹:“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中校你的晋升报告还需要我签字呢,但是我最近这个手,恐怕不太方便。”
祁琅:“”
她后悔没有一脚把这神经病踹出去。
祁琅反手一张毯子扔过去:“睡觉吧你,长官。”
弗里兹哼了一声,攥着毯子侧过脸,阖上眼,像是已经睡过去。
好半响,祁琅听见他轻得若有若无一声:
“谢谢。”
祁琅挑了挑眉,轻笑着摇了摇头。
小胖墩苦大仇深盯着对面那个叫珀西的男人。
珀西被这个小孩儿的眼神看得怪怪的,连拿着的水都喝不下去了,他试探着把水杯递给小胖墩,露出友好的笑容:“你好啊,小朋友,是不是口渴了,喝一口吧”
小胖墩:“你也喜欢蒂安姐姐吗?”
“”珀西:“噗——”
珀西一口水就喷了出来,眼神下意识就往祁琅那里瞟,神情一瞬间难掩慌乱:“什什么?小朋友你在开什么玩笑?”
不不不,关键是什么叫“也”?!
“唉。”
小胖墩摇了摇头,怅然说:“又是小姐姐的风流债。”
这黑锅扣的旁边座位上闭目养神的祁琅也听不下去了,她侧过脸瞪着他:“小胖墩,你差不多行了。”
“不行,达达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