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作甚?”黄半仙问。
路从骠走上前,孔雀正好退到下首,免得黄半仙再
问东问西。
路从骠回道:“你还记得去年咱俩去年上翠华山正好赶上下雨,在一家猎户那里住了一晚吗?”
黄半仙点头:“记得啊,幸亏有那猎户,我回来后就派人送钱道谢了。”
“我不是去道谢,我要去找他。”路从骠解释道:“当时咱们聊天,那猎户说山里有一处地方,终年烟雾缭绕,吹出来的热气带着股腐臭的味道,你可还记得?”
“…有吗?”黄半仙不敢肯定地问。
“有啊!”路从骠点头:“我想起来了,你当时喝了猎户酿的糙酒,迷迷糊糊的,哪里还记得?我可是和人家聊了很久的。我跟你说啊,这地方可有宝…”
路从骠说着就搭上黄半仙的肩,俩人小声嘟囔起来。孔雀零零碎碎地听到一些,大体是路从骠在胡说八道,目的就是要黄半仙出人出力找到那处地方。
孔雀无奈地摇摇头,觉得甚是好笑。心说真没看出来,这位路老板也这么不靠谱,感觉…怎么和索勒公
孙破奴他们一样呢?
难道他也是…
孔雀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路从骠的背影,高大挺拔,丝毫没有商人的样子,看来身份确实有问题。收回目光,孔雀也不想打扰他二人的“密谋”,便巡视起这院子来。
这院子可真是大,四四方方的,一圈房子,前后两处正房一个是上下两层的铺面,一个是主人用的,两边的普通房子肯定是下人住的,西南角就是马厩,里面有十几匹马,曼陀罗吃着正香。
这一片院子晾着药材,那边离近正屋种了些花草,旁边晾晒着衣物…咦,那是什么?
孔雀的眼睛刚要移回来,就见远处晒衣物皮毛的杆子上挂着一条毛毯。
西域人和匈奴人多爱用羊毛织物,不论是衣帽还是铺盖,有实力的富户更是喜欢织超大的挂毯和地毯装饰自己的穹庐,而这一块明显是挂毯。
这挂毯看起来有些旧了,样式和花纹和图形并不出
奇,让孔雀注意的却恰恰是上面织就的图形——一个带着帽子的匈奴人!
怎么这么眼熟?
孔雀心中有着疑问,不禁迈着步子往前走了几步,从正面观看,越看越觉得这图案好像和自己捡到的那个小泥人相像,只是自己捡到的泥人比这个小很多。
正这时,路从骠的声音响起。“朱雀,在犯什么愣呢?”
孔雀偏头看向那二人,他们已经走到自己身旁,孔雀手指着那付挂毯道:“这挂毯的小人好有意思,是什么来历啊?”
“那个啊,”黄半仙道:“那挂毯是我老娘亲当年的陪嫁,我母亲的娘家可是休屠部的旺族啊。”
“休屠部?”孔雀点头道:“这么说,这挂毯上的匈奴人是休屠部的圣物休屠金人的圣像了?”
“是啊!”黄半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