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摇晃着空酒囊。
索勒心说有也不给你,吐出两个字:“没了!”
“小气,下次多带一些!”赖丹埋怨着完,继续道:“你说他们为什么没做一把保佑父汗的刀呢?为啥不做保佑扜弥国平安的刀?那样不就没事了吗?刀丢的第三天,父汗中了箭,可笑我的王叔和大臣们还在争论着王位,龟兹已经打过来了。”
“你们…他们,就没有提前防备吗?”索勒见无法阻止他的话题,便想着不如和他聊一聊,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听赖丹说过去的事,总憋在心里是最不好的。
“有啊,我听说是有的,可那些龟兹兵好像从天而降似的,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早就乔装成扜弥子民潜进城了,是我那个王叔带进来的。”
“这么可恨?”索勒咬牙道。
赖丹笑着摇了摇头:“可恨,又可笑,可笑他一心以为龟兹人会为他争王位,他们之间本就有协议,但他没想到姑翼在我面前把他杀了,毫不犹豫!”
“姑翼?”索勒想起来了,此人现在是龟兹国的宰相,听说也是个只手遮天的人物,权力已大到连龟兹王都要听的地步。
赖丹点头道:“对,姑翼,当时的将军,现在龟兹
国的宰相。当年他抓了我却不杀我…啊,不对,不对!他要杀我的,他儿子救了我,叫什么来着,太…丘?对,太丘,是他的二儿子!比我小二三岁,却跟我个子差不多,力气也大。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反正本来要杀我的,姑翼没有杀,却让我做了他家的奴仆…奴仆啊,呵呵,还不如杀了我!”
赖丹看似随意说着,以手支头,可索勒却看到他放在几上的另一只手紧紧攥成拳。不用他再多说,索勒也知道身为阶下囚是何等滋味,更何况他还曾是一国王子,羞辱他就是羞辱扜弥,那三年的日子绝对是人不人鬼不鬼。
索勒一把握住赖丹成拳的手,狠狠道:“哥,别想了,等机会!这仇算上兄弟一份,只要有机会,我一定杀了姑翼那老匹夫替你报仇。”
赖丹却摆了摆手,咬牙道:“我答应过太丘,若杀他父亲报仇,必须是光明正大的,战场交锋,绝不暗杀。”
“什么时候应的?”索勒很是好奇。赖丹是去年才来的敦煌,什么时候见到的太丘?而他本人在西域一呆数年,从来没有见过太丘,也根本不知道还有这号人物,听起来还算光明磊落,若是没有什么仇怨不防交个朋友。
“就是当年被李将军带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李将军从哪里知道我的存在,从大宛回来特意派人到龟兹要我。”赖丹吃完鸡,擦拭着自己的油手,接着道:“其实,太丘于我有恩!那三年他若在的时候,我便少受些苦,他虽是姑翼的次子,但他家那个老大都是怕他的。他杀了羞辱我的家奴,把他家老大的牙都打掉了,所以到了后来也就没人敢欺辱我了。”
索勒好奇问道:“他为何这般对你?”
“我问过啊,你猜他怎么说?”赖丹瞪大眼睛看着索勒,笑道:“他竟然说是英雄吸英雄!哈哈哈,英雄个屁啊,我现在也不是英雄啊,更别说当年做奴仆!”
“谁说的,我兄长是顶天立地的真汉子,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在长安如何立的威信…”索勒由衷的道。
赖丹摆了摆手,明显不想说在长安的事,他还在回忆中。“李将军派人来要我,太丘就拿着刀来找我。他说除非我立下誓言,否则他绝不放虎归山,宁可杀了我再被汉使杀掉!”
“立何誓言?”索勒好奇问道。
“太丘先是让我发誓不来复仇,我怎么可能答应?国仇家恨啊!他见我拒绝,便改了主意。后来,我歃
血于唇立下誓言,若杀姑翼必是两军交锋,绝不暗杀!”赖丹强压下眼中的怒火,苦笑道:“这回你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到了敦煌,却不提报仇的事了吧?我一为汉臣,龟兹不进犯,我绝对不能挑起纷争,二为报恩也为盟言,绝不暗杀!”
“你刚刚不是说他们把你的刀拿走就是三年吗?后来怎么又还给你了?”索勒看他没什么事了,又问起正事。
赖丹道:“那刀名气大啊,是太丘还给我的,他也问我知不知道关于这刀的传说,我反问他有什么说法,他跟我说听说这刀有一个关于宝藏的秘密!”
“宝藏?”索勒一挑眉,难道这刀和现在传的敦煌幻景还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