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你逗我?索勒盯了赖丹一会儿,叹气道:“本来我带了敦煌酿来,想和你一起喝来着,可你这
里到处是烤鸡的香味,不行了,我好馋!”他突然站起身来,走了两步道:“我先去解解馋再来看你!”说完他就往牢门走去。
赖丹上前两步把他拦下,瞪眼道:“酒呢?酒留下再走!”
索勒翻了翻眼皮,没搭理他。
赖丹挣扎了半天,咬牙道:“给你吃烤鸡,酒呢?一起喝!”
索勒立刻用那种“我还不知道你”的眼神看着他,赖丹无奈了,只好乖乖到榻角拿出一个油布包走到桌几旁,他把几卷竹简离开,将布包打开,霎时,肉香之气四溢开来。
索勒两眼直放光,赖丹却用双手捂住,生怕他抢似的警惕的,一边道:“酒呢?”
“切,你以为我是你啊!”索勒一边说一边自身后取出两个酒囊,递给他一个,接着道:“来就是要和你喝酒的,肯定给你!”
赖丹手刚一拿开,索勒立刻撕了鸡腿下来,一边啃
一边道:“嫂夫人做的烤鸡真是一绝,好香!”
赖丹原本不饿想着留着夜里吃,可他一看索勒这吃相,非常担心他连骨渣都不剩,赶忙撕下另一只鸡腿也开始啃起来。
两人边吃边碰了碰酒囊,开始对饮。
赖丹喝了好几口,那表情像是饥渴的人终于饮到了甘露一般,陶醉无比地道:“想一天了,你家嫂子也不给拿酒,竟然还吩咐这里的狱卒也不许给我买,苦啊!”
“嫂夫人是为你好,怕你喝酒误事。”索勒耐心开解。
“我都在这里了,还能误什么事?”赖丹又喝了一大口。
“你少来,你前日是不是吃了香瓜后又喝了这敦煌酿?”索勒看他心虚地样子,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我就知道,不然你怎么会好端端闹肚子?才让人钻了空子!就为这个,也该关你几天,长长记性!”
原来,赖丹对香瓜和敦煌酿一起用会过敏,前日他
嘴馋,就吃了几口香瓜,喝了几口敦煌酿,没想到就闹了肚子。
赖丹也懊恼地道:“我哪知道会出这事?哪个狗狼养的竟然偷了我的刀,还把我的刀鞘扔在赵夸那里污陷我,等我知道他是谁,一定不会饶了他!”
说到刀,索勒想起了来的另一目的,他晃了晃酒囊,赖丹又跟着对饮了几口。索勒撕着鸡翅,问道:“说到刀,我一直很好奇,你那刀为啥这么有名?我也没觉得哪里有特殊之处啊?”
赖丹耸耸肩道:“谁知道,我还纳闷呢!也不是什么削金断玉的宝刀,从小他们就不让我和这刀离身。我就记得我母阏氏跟我说‘这刀是天神保佑我扜弥国太子的,只要刀不离开就会平平安安’。所以我想,这刀就是以前求过来类似于灵符之类的东西吧。”
“可这刀名气好大啊!”索勒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好像自从有了扜弥国,这刀就一直挂在太子的身上,等太子即了位再给自己的太子,算算,也有快两百年了吧?怎么可能是只是灵符的作用?”
赖丹又喝了一口酒,举着啃了一半的鸡腿,道:“我跟你说,我原本也是不信的,可后来,我信了!”
“为何?”
“因为啊,我曾经把他丢过!”赖丹的目光有些迷离,但索勒知道他的酒量,一点也不胆心,他想这应该是赖丹想起了他的过去。
赖丹的过去索勒其实并不想听,因为他知道对于赖丹而言那一定很痛苦。从一国的太子论为阶下囚,在龟兹做了三年奴隶,受了多少委曲与羞辱,直到贰师将军李广利把他从龟兹人手中强要了出来,带到长安,这些噩梦才结束。
“我第一次丢了这把刀,没敢跟任何人说,那时正与龟兹发生战事,结果被攻破了城池,。”他不想听,但这一次,赖丹却想说。“我那时不到十一岁,陷些被杀死,结果侍卫杀死了那个人,临死前把我的刀还给了我。”
他把剩下的酒都喝完,接着讲下去。
“我就拿着这刀,在姑翼的府中做了三年奴隶。姑
翼从我身边拿走了这刀,这刀三年没在我身边,直到他还给我,李将军就到了…”赖丹笑道:“你说,这刀是不是有灵性?它在保佑我啊!”
索勒听到这里心中一紧,赶忙问道:“三年?那姑翼没有偷换你的刀吗?你确定是你的?”
“我自己的刀我还能不知道?样子,份量,轻重,都没有错,就连刀柄上我自己做的记号都在。”
“刀柄?”索勒脸色一整,终于说到了正题,他问道:“刀柄有什么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