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罗标一摆手,道:“马都尉,论打仗马都尉是一把好手,若是论计谋,马都尉,您可要擦亮眼睛,可别错怪了好人啊!”
马适建一撇嘴,很是不屑地道:“我说铁扶风啊,您这,啧啧,恐怕被人卖了还替人点钱呢!”
铁罗标摇了摇头,知道对一个武人是说不通道理的,手一摆,道:“算了,不提这个,我们捡重要的说
,为什么说是索勒?”
马适建看他终于问了,立刻道:“我问您,铁扶风以前知道有索勒这号人物吗?”
铁罗标摇摇头,老实地道:“他一直在敦煌,只听说原本和桑氏交好,其他不知。”
“那您觉得,一个人一直毫无建树,背靠的大树又倒了,他又病得跟要死的似的,结果,他在三年内躺在榻上,就当上了傅府郎君?铁扶风,您觉得这正常吗?”
铁罗标撸着自己的胡须,缓缓道:“别说,马都尉这一说,这小子还真是可疑,好像…好事都让他赶上了!”
“没错!”马适建轻拍几面,低声继续:“铁扶风也觉得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太巧了吧?”
铁罗标点头,没有说话,马适建继续:“怎么偏巧他到武都就遇到了赵充国,还恰巧救了他的命?怎么他刚到长安的晚上,就发生了火烧执金吾的大案?还有啊,您那里的义庄从未出过事,他一来,人也不对,尸也不对,连匈奴杀手都出来了,这算啥?”
铁罗标依旧摸着自己的胡子,盯着马适建道:“他总不会和匈奴人勾结吧?”
“您啊,果然是没去过边疆,不知混杂的人是如何过的!”马适建食指轻点着桌面继续:“他一直生长于敦煌,和几个匈奴人交好又算啥?说是匈奴杀手,谁来证明?那几个人就出来一面再也没有出来,这是为啥?”
“那,那他差点被那个苏洛在狱里杀死,怎么说?”
马适建又是一拍,道:“就是这点,所以没有人怀疑他!我们把事从后往前捋,铁扶风啊,他当时用的是苦肉计啊!”
“苦肉计?”铁罗标改撸胡子为揪住,道:“他当时可差点死掉啊!”
“可他没有死啊,没死还破了案!”马适建振振有词,说的头头是道:“他被苏洛行刹时,根本没人注意,您是不懂功夫的,我请您来就是想问问,右扶风是亲眼看到苏洛怎么拔出刀子怎么刺杀索勒的吗?”
铁罗标迷茫着,一看就是陷入回忆中,等了一会儿
才道:“照你这么说,还真有问题啊!老夫虽也在现场,但是那站位,当时索勒就在老夫前面,挡住了一切,除了他后背,老夫什么也看不到。”
“着啊!”马适建一拳打在几上,道:“马某一直有个疑问,苏洛的刀是哪来的?为什么别人不刺,偏偏刺一个新来的索勒?那么近的距离,突然袭击,竟然没有死?他那一刀,到底是怎么刺的!”
“你是说…”铁罗标瞪大眼睛,彻底被马适建“洗脑”了,顺着他的思路接着道:“是索勒把刀给他,然后故意让苏洛刺向自己?事后为了掩人耳目,直接杀人灭口?”
“没错!”马适建看起来兴奋极了,那感觉就像是自己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接着引导:“不光是苏洛啊,害赵老将军的那个人,还有杀张骡子要陷害我的扎克,不都是看起来由他破了案,然后又死在他手里的人?”
铁罗标恍然大悟,马适建越说越勇,唾沫腥子横飞:“他自己制造了案件,然后再自己破解案件,连大司马和傅府都被蒙蔽了,为了他的青云路死了多少人
啊,真是可恨!”
铁罗标待他说完,冷静地问道:“那你说,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走?”
“揭发他啊!”马适建靠近铁罗标,开始布局:“马某认为,铁扶风当赶快把咱们理出来的事实告诉赵兆尹,赵广汉这人聪明,没准还能理出许多思路来,你们三辅是一家,赶紧联系左冯翊别在家侍母了,京兆尹右扶风左冯翊三位一起去大司马那里讲明实情,还来得及!”
铁罗标轻捋胡须,沉着眼睛想了又想,终点头道:“好吧,正好,老夫这里有一件物证,马都尉一起看看?”
“好啊,快拿出来!”马适建目不转睛地看着铁罗标自怀中取出一方丝帕,慢慢打开…
正这时,就听“咣”一声巨响传来,跟着一股强大的穿膛风刮进屋来。
马适建一怒回头,却是索勒踢了门进来。
索勒冷眼看着屋中坐立的二人,刚要迈脚进来,突然脸色一变,吼道:“快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