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你那么絮叨,你是卓尔大娘附身了吧!”孔雀回了他一句。
“…你,太记仇了,小气!”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换好便装刚要出门去会木
合察尔汗,被派出去找闻香酒垆伙计的半夏回来了,也带来了伙计的亲笔书。
孔雀上下打量着这个汉人小伙,心中是一个大大的赞字。
半夏,与自己年龄相仿,浓眉虎眼,看起来气宇轩昂,透着一身正气,也难怪索勒把他放在军营中。想想那个阿冬,长得就是一付机灵样,身材又瘦小,确实很适合酒垆伙计这样的身份。
半夏,阿冬,夏冬都有了,难道还有春秋?
孔雀一直对索勒的身份有些疑虑,他曾经以为索勒是傅府郎君中的一员,但这次见到傅元子他知道是自己多想了,可他依然认为索勒还有一个自己不知道的身份,见到半夏阿冬,他更加认定这一点。
他正想着,索勒已经收起那块参差不齐、一看就是从衣服上扯下来的麻布。索勒对他道:“我先去找傅元子,你去转转,一个时辰后到木合察尔汗那里汇合。”
孔雀点点头,二人分开行事。
傅元子今日还没有离开驿站,只是已经身着一身利索的武士装,看样子是要出发了。
索勒进去,傅元子正在收拾着马匹和包袱,扫了他一眼道:“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索勒看了看,问道:“大师姐这是要去远路?”
傅元子没有吱声,索勒也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想想自己是为赖丹来的,便决定开门见山。
“大师姐,我今日是为赖丹来的,我已经找到人证,证明他没有离开过酒垆。”
傅元子停下动作,看着索勒手中拿的粗布,问道:“这是什么?”
“是那店里的伙计写的,他不在敦煌,但他写了供词,证明赖丹一直在酒垆等待孔雀,没有离开过。”
“哦!”傅元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利索地紧完辔头,并不接那块脏兮兮的布头,只平静地看
着索勒。
索勒看她不接,赶紧解释道:“这是真的,不是我伪造的,你就那么不信我,还是不信赖丹啊?”
傅元子笑了笑道:“我都信,但你们不信我!”
索勒一挑眉,问:“什么意思?我一直信大师姐的,大…”
“行了,别拍了!”傅元子摆摆手道:“你若是信我,就不会这么急着要我把赖丹放出来了。”
“不是!”索勒还是不明白,借着现在无人,赶紧问道:“关键是,大师姐你干嘛一定要关着赖丹啊?”
“我要你问赖丹刀柄的事,你问了没?”傅元子答非所问。
“问了啊,他也画了图,确实是你的那块帕子一模一样。可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说这
刀柄花纹必须由太子亲自刻,他小时问过的,得到的答案是保佑太子平安。”
傅元子没有说话,只爱抚着马头,看样子是在思索着什么。
“大…”
傅元子手指一扬,制止了索勒的话,道:“你让我想想…”
索勒只好不说话,等着傅元子。等了一会儿,傅元子目光转向他,道:“也对,这样防着也不是办法,倒不如引蛇出洞,把蛇打死才能高枕无忧。”
“什么蛇?和赖丹有关?”索勒略一思索,脸色有些变化,急道:“难道,有人要害赖丹?”
傅元子白了他一眼,嘲道:“总算想明白了?就算你傻,也不看看郑吉现在的态度,若是没有原因,他能让我这么关着赖丹?”
“谁要害他?童仆都尉?”索勒怒道:“我现在就去找那个阿禅!”
“回来!”傅元子叫住索勒,斥道:“白教你了,还这么心急!我早查过,此事与他无关。”
“那…”
“嘘!”傅元子伸出纤长的食指在嘴边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道:“你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