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嫉妒…秘密…”索勒偏头沉吟着,直到孔雀问道:“怎么样?你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啊…”索勒慢慢搓磨着额头,继续陷在沉思中:“太乱了,我要理一理,对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提着刀在沙粒上写下一串楼兰文,问孔雀:“这念什么?”
“乳母卓娅!”孔雀皱着眉,“你从哪看到的?乌珠的乳母是卓娅,刚刚桑堪也说起来她。”
“说了什么?”索勒忙问。
“他说他亲眼看到金轮兄长被乌珠阏氏的乳母卓娅叫走了。”
“他亲眼看到?”索勒心中暗暗盘算桑堪的年纪,想想也有可能,别说是一个传说中可以记得一岁以后的所有事的大法师,就算是普通人四五岁也有可能记得很重要的事,毕竟金轮就在那之后死了。
“你那边有什么收获?”孔雀问。
“啊!”索勒点点头,对孔雀道:“我要见阿依族长。”
“行,我也要去。”孔雀喝了两口水,再把水囊递给索勒,好奇地问:“你有什么发现?”
“还是乱,我还要再理一理,”两个人牵着马前行,活动着酸麻的腿脚,索勒突然问道:“孔雀,阿依族长是什么性格?我记得他是你的老师吧?”
“对,是我和青虎的老师,阿依族长性子很随和,处理事情也果断公正,一直是我父汗的左右手。不过,昨天知道了红阳花大阏氏的事,我却无法看懂他了。”
“怎么?”索勒好奇地看着孔雀问。
孔雀皱着眉头道:“我记得几年前,阿依族长是很排斥天城的法师的,尤其是桑堪,言语间不信不敬,哪怕是桑堪两次让楼兰避免了灾祸,他依然不信!现在想想,如果大阏氏是死在大法师
的阴谋中,阿依族长以前的排斥就很有道理了,但是,现在的他又极信,奇怪不?我真是…看不明白了!”
“这样啊!”索勒喃喃自语,沉寂了会儿刚要说话,孔雀突然叫道:“阿勒吉!”
索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地平线上来了一队人马,看得清清楚楚是阿勒吉带队。两个对望一眼,匆忙上马迎他们而去。
阿勒吉带来消息,楼兰大汗要孔雀速归。
索勒与孔雀一点也不意外,匈奴公主身亡这么大的事一国之王昨夜不能露面,现在身为一国长子该给大汗一个交待了。
进了城,孔雀让索勒先回去等他,然后再一起去阿依族长那里,二人分开,孔雀去找楼兰王。
刚刚走到宫殿外,心事重重、满脸愁色的艾尼王叔与阿依族长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见到孔雀,二人都上前,一个问:“大法师可有何聆训?”,另一个道:“白狼带队离开,是何征兆?”
孔雀一派淡然,先对艾尼王叔道:“白狼那里是去帮我们扫平上游沙匪,好通河道,没事。”又对阿依族长言:“大法师说的话又有几个人能听懂?反正孔雀是听得云里雾里,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经过昨天的事,稍稍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桑堪有欲杀孔雀的心,究其原因还是孔雀与之一向不睦,阿依族长手捋胡须,稍有些无奈地道:“孔雀殿下,听我一言吧,有些事得过就过,莫追究,莫追究啊!”
艾尼王叔也跟着道:“是啊,孔雀,有时为了太平无事,就是要得过且过。”
孔雀无意与他二人争辩,点头应道:“受教了,孔雀一定记得,若王叔与阿依族长无事,孔雀先进去见父汗了。”
艾尼赶紧道:“快去,快去,大汗也着急啊,青虎王子已经在里面了,匈奴公主的事…唉!”两位老人互看一眼,朝孔雀行礼离开。
孔雀也不做停留,赶紧进入内殿见自己的父亲。
大汗要两个儿子坐到自己旁边来,看看青虎,又看看孔雀,他突然发现孔雀的脸上粘着小沙粒,忙拿了帕子要帮他擦,孔雀赶紧用衣袖抹了抹,看得青虎在一旁笑道:“哥,别擦了,你那衣服脏,现在脸更花了。”
孔雀本来满腹心事,青虎一说才惊觉,楼兰大汗道:“用帕子擦擦,沙粒粗,别把脸刮坏了。”
孔雀赶紧接过,好歹擦了擦才道:“父汗恕罪,孔雀刚从天城回来就赶到这里,没有来及得收拾整理。”
大汗摇了摇头,叹气道:“昨晚的事我已经听青虎讲了,真是凶险,苦了你们兄弟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