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上?”陶氏愕然。
几息后。
一向柔弱的陶氏,突然面色狰狞,怒目圆瞪。
“圣上他,想悔婚?我不允许,我绝不允许。这是娘娘和夫君定下的亲事,是夫君定下的。”
她若是眼睁睁看着夫君给安定下的亲事丢了,来日,有何面目去地下见夫君?
绝对不行。
季安被陶氏吓了一跳。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娘。
随即,扯出一抹苦笑。
是因为爹吧?
也只有爹,才能让娘失态。
陶氏一把将季安从圈椅上扯起来,瘦弱的身体里,爆发出超常的力气。
“安,走,娘带你去取你爹留下的信物。”
季安跟着陶氏,再一次来到了祠堂,再一次拿起季无畏的灵位,再一次打开了那个底座。
底座是个小抽屉,原来里面,放着堇娘的金簪和一封信。
如今,已经取出,抽屉里空空如也。
陶氏拔下头上的簪子,用簪尾挑开抽屉的底部,一个小隔层又出现了。
季安一头冷汗。
他爹,可真是人才。
谁能想到,藏宝的小抽屉,底下,还有薄薄一层。
薄是真的薄,堪堪只放下一张纸。
季安将信纸打开,里面是一个地址。
“上陵北城,九曲巷,田家。”
……
“太后娘娘宣公主殿下。”
寿康宫的荣嬷嬷,太阳还未升起,就到了长安宫。
“荣嬷嬷这是锦衣夜行啊!”
姜嬷嬷一点都没有要去请离堇的意思,“我家殿下,又不是像荣嬷嬷你我这样的奴才,哪有当主子的天不亮就起身的。”
“可是,太后
娘娘宣……”
姜嬷嬷不待荣嬷嬷把话说完,就打断道:
“我说,荣嬷嬷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竟假传起太后口谕来了?
现在才什么时辰?
从寿康宫到我长安宫,途经了大半个后宫,怎么也得走上半个时辰。
也就说,半夜三更,太后娘娘就起身,吩咐你荣嬷嬷过来请我家殿下?
太后娘娘能是这般不体恤殿下的人?
荣嬷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