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少发怒。
他一直都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对待大臣，也是温和有礼的。
这是第一次，林侍郎直面太子的死亡凝视。
是的，林侍郎觉得，太子眼里带着刀，刀锋泛着冷光，还淬着毒，恨不得把他凌迟了。
太子这态度，太不对了。
怎么会如此维护季夫人？
林侍郎在太子和李堇两人身上来回游移，最后，露出一个暧昧表情。
看来，那则谣，九成是真的了。
“林复生，你的眼睛，看来是不想要了？”
太子习武，对视线最为敏感，在心里给林侍郎判了死缓。
“臣无状，太子息怒。”
“审案就审案，无关的就闭嘴。这天下还是我离家的天下，林侍郎莫不是想爬我离遇迟头上来？”
“太子息怒，臣不敢。”林侍郎腿都软了，跪在地上，头埋着，不敢抬起来。
“要审就继续，不审就滚。”
“是。”
林侍郎这才起身。
一转身，和坐在另一侧的季安打了个照面。
季安扯起一抹笑，泛着看不见的血光。
林侍郎没来由的，背脊发凉。
再次回到堂上落座。
林侍郎没有再和李堇嘴皮子纠缠。
“据本官调查得知，季安有个弟弟，叫季平，在京都大营从军，现任小队长一职。”
李堇和季安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怎么就扯到平了？
林侍郎继续道：“京都大营，是有军用火药库存的。”
“那又如何？”
有军用火药库存，不代表季平就能拿。
“本官抓获一个逃兵，据他供述，目睹了季平私藏军
用火药，为防止被季平杀人灭口，才逃出军营。”
“切”
李堇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本官现在有证人，你还有何话说？”
就这种段位？
李堇觉得挺可笑的。
难不成这次，不是那位幕后黑手布的局，不然怎会浅薄又如此可笑？
“林侍郎，你何日遇到逃兵？”
林侍郎犹豫了一息，“十二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