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往刘肆的怀里又缩了缩,刘肆身子一僵,还是搂住了她的腰。
对她而言,如果他没有将她抢来,可能这辈子,她都不会再记得他。
虞夏什么都有,所有人的宠爱,所有的亲情,又怎么可能记得随手施过恩的一个落魄王爷呢?
她上半夜做了美梦,睡得很安稳,下半夜却做了噩梦。
噩梦无非是刘肆。
她满头大汗的醒来,醒来后头脑不清醒,看也没看,还以为是在阑国,以为是白贵妃哄着自己入睡了,她抬手搂住了刘肆的胸膛,在他怀里闷闷的哭:“母妃,我做了噩梦……”
刘肆把她拉开,她满脸泪痕,眼圈儿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看到刘肆的一瞬间,她霎时止住了哭,却止不住的打了个哭嗝儿。
刘肆盯着虞夏这张脸:“你的噩梦,是梦见了朕么?”
虞夏点了点头,又慌忙摇了摇头。
傻乎乎的小东西,从小没有吃过苦,被人惯坏了,不知人间险恶,也不知天高地厚。
刘肆把她搂到怀中,语调危险:“傻公主,不是梦,朕是真实存在的。”
虞夏浑身颤抖,他凉薄的唇瓣,贴在了她的耳廓:“朕现在心情不好,公主,你最好乖一点。”
她一动不敢动,身子被他箍得生疼,他仿佛想把她给揉进骨血中。
不晓得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太监尖尖细细的声音:“陛下,该上早朝了。”
刘肆松开她,她倒在了被褥中,浑身骨头生疼。
等他离开,虞夏将袖子往上掀,因为他刚刚抱得太用力,她胳膊上又添了新伤。
虞夏趴在枕头里,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她再次入睡。
这次又睡到了傍晚,醒来后两眼有点肿。
怜烟伺候虞夏梳洗,因为醒来就是傍晚,头发也没有梳太繁复的样式,更没有化妆。
可能要下雨了,屋子里头闷热难当,虞夏在外面坐了一会儿。
宫女和小太监都怕院子里的花被风雨肆虐了,一盆一盆的都往里搬,在屋子里头伺候的没有其他宫的人,院子里伺候的却安排了不少眼线。
虞夏病恹恹的出来,一脸疲倦,眼睛还肿得像桃子一般,虽然楚楚可人惹人爱怜,终究不如平时气色好,很快,各宫都知道了消息。
淑妃和贤妃水火不容,不过贤妃倒是和德妃走得近。
两个人和两名低阶妃嫔在贤妃的霜雪宫打牌,一名宫女进来,在贤妃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贤妃点了点头,让宫女下去了,这才道:“皇后这个时候才醒来,据说被陛下折磨得不轻,醒来后整个人精神恍惚,两眼红肿,像是快疯了。”
德妃笑了笑:“本宫听说陛下和玉真公主的舅舅有仇。”
贤妃笑着道:“听说皇后也是个美人儿,可惜没有见过她长什么样子,明天一起过去看看?”
德妃拒绝了,她是四妃中势力最小的,不愿意节外生枝:“本宫明天要给太后抄佛经,最近都没空闲。”
刺探了德妃的态度,贤妃纵然好奇,也不愿独自蹚浑水,昨日端王在朝上和镇国公作对,贵妃那边心中不悦,一直都盯着她。
贤妃笑道:“那好吧,自己去也无趣,皇后又是阑国人,本宫一个人和她也没有什么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