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心咯噔一下,赶忙往外躲,“主子,属下去外头守着。”
阮蘅也不懂二人在打什么哑谜,也没心思揣测,草草吃了碗中的菜,便等着李玠吃歇。
可李玠像是有意与她作对一般,慢条斯理,不知道的还以为能吃出金子来。
阮蘅向外张望了一眼,估摸着时辰,自己出来太久了,还得回去看铺子。
她的不安一点也不掩饰,终是在她正要开口问时,李玠将木筷放下。
阮蘅心一提,满是期盼地看向李玠,“献王殿下……”
李玠望着她的目光,只记得那夜雨中她满目疮痍与绝望,可几日见她神色只剩淡然,只有在提及身世时才能有些许光亮。
她这是将京城所有人都放下了?
李玠沏了一杯茶,指腹抚过杯壁,斟酌把玩,“只给你一次机会,你可问我一件事,我只回答是或不是?”
“什么?”阮蘅面色一沉,“方才殿下可不是这么说的!”
若非他说他知道她身世,她才不会跟来,兜兜转转在这纠缠半天,李玠竟说只可问一件事。
“一个问,已是我最大的让步,你本该什么都不知道的。”李玠正色,“你为何不想想,为何阮家不肯跟你透露一个字,阮远征与老夫人说的不错,有些事你无需知晓。”
“可那是我的父亲,我为何不能知道!”
“若是告诉你,你必定会去查,蓉城中暗线繁杂,牵扯太多,若你开始着手查此事,必定会惊动京城那位,到时候可不是躲在清河镇就能相安无事了。”
“那今日献王殿下是何意?”阮蘅站起身,“说了那么多,只是为了告诉我不要再查下去?”
李玠抿了一口茶,“你可以这么认为。”
“若与你说了真相后,会有更多的人因此而死,阮因家将你藏了十几年,而致使全府上下几十口人不可幸免于难,你可还想知晓?”
阮蘅面上的血色退下,眼中的希冀也随之黯淡下去,她本只想知晓自己的身世,仅此而已,她不想害人,就算阮家对她再不公,可毕竟他们养了她那么多年。
李玠的话只叫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灾星,会害了真正疼惜她的人。
阮蘅低着头,抱起摆在脚边的竹篓,“多谢献王殿下,民女知晓了,日后我不会再多问。”
“我说了,你可问一件事,我不会隐瞒。”
阮蘅深吸了一口气,“就算我问殿下父亲是谁,殿下也会说吗?”
明知是个禁忌,可阮蘅还是忍不住试探,她想知道李玠话中到底有多少真假。
李玠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撩起眼看向阮蘅,“不论你问什么,我都不会欺瞒你。”
“好——”阮蘅将视线从竹篓里收回,望向面前的清隽之姿,“老夫人当初将锦盒给我时嘱咐,此物只准交给献王殿下,旁人都不可。”
阮蘅目光毅然,压着打颤的牙关一字一句道:“我只想问殿下,我亲生父亲的死是不是与这个锦盒有关?”
雅间一刹那沉寂下来,就连二人的呼气声都压得极低。
李玠握着茶盏的手缓缓收紧,指腹间的血色褪去。
他早已想过许多,阮蘅或许会问她父亲是谁?是谁杀死了她父亲?他为何会知晓那么多她父亲的事?又或是问他与她父亲有何关系……
想过许多,却都尤不如这一句让他措手不及。
锦盒内的东西是他的,阮蘅无异于在问他,她父亲可是因他而死?
李玠沉了沉双目,直至过了许久,李玠的声音才在她耳边回荡。
李玠的回应只有一个字:
是。
作者有话要说:李玠:追妻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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