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目标非常明确,不顾保姆在身后的追赶,径直冲进旁边的凉亭。
前些日子不知道跑去那儿野了,大着肚子回来。
如今身子笨拙,跳不上桌子,只能焦躁的绕着桌腿转圈。
周卿阳从桌上挑了条小点的鱼喂给它。
秦昼玩弄起手里的打火机,漫不经心的语调,从他口中说出来,像是隔了一层雾霭:“小没良心的,谁喂到你跟前的东西你都吃?”
那波斯猫耸动鼻子闻了闻,又停下动作,犹豫的抬头看他。
秦昼常来这儿,这猫和他亲近,每次都赖在他脚边不肯走。
秦昼闲来无事也会逗逗它。
它能长到现在这般圆润的体态,也多亏了他偶尔的喂养。
小猫难耐地转着圈,又挨在他脚边,贴着他的裤脚蹭了蹭。
撒娇一般的讨好。
只是那鱼的香味实在太过诱惑,它好几次险些忍不住。
秦昼干脆将它抱在怀里,冷诮的一阵笑:“要是真吃了别人喂的,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那猫像是听懂了,喉咙呜咽几声。
淡的语调,被这秋风一吹,便只剩下微末。
付思域双眼含笑,温和等着:“这鱼还是趁热吃,凉了会腥。”
周凛月对谁都一视同仁的礼貌,正好是外界觉得她清冷不好接近的重要因素。
她看着那块被放在自己盘中的鱼肉,那是整条鱼,最嫩最鲜的地方。
她却迟迟不动筷。
“谢谢。”囫囵道过一声谢,她又说出一句,“不过我不爱吃鱼。”
付思域沉默几秒,看了眼她手边那碗,喝到见底的鱼汤。
片刻,他仍旧温和着一双眉眼,只是轻笑:“没关系。”
他们两个衣服上的麦还没摘下,摄影师被单独安排进了里间。
这里只有提前预约才能进来。
因为是一起的,所以服务员将那几位的账一并挂在了这桌。
过来同他说了一声,手上拿着刚打出的单子。
付思域笑着点头:“有劳了。”
服务员摇头:“是我份内职责。”
那猫最后还是没有吃下周卿阳投喂给它的鱼。
付思域挟给周凛月的那块鱼肉,也被轻轻推开。
周卿阳端起酒杯晃了晃,杯中冰块发出碰撞声响。
夜幕是悄然降临的,秋日的天暗得快。
如同被洗到泛白的克莱茵蓝。
周卿阳好整以暇的看着秦昼:“以前怎么没发现,秦总对一只猫的占有欲也这么强。”
他眯了眯眼,笑得意味深长,“还以为你那点可怕的占有欲只会被你老婆触发。”
秦昼喂它吃了点牛肉,对周卿阳的话置若罔闻。
周卿阳昨天刚从新西兰飞回国内,对于秦昼和他老婆的故事也仅限于许裕寒的转述。
但这人从小就浮夸,说起话来添油加醋。
周卿阳凭借自己还算敏锐的判断,也算大致摸清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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