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好些年了。
陈修远敛了思绪,眼下西秦宫中这些蝇营狗苟,何妈在,能应付大多。
眼下是要寻个合适契机。
“主上,到了。”陈壁提醒。
等到茶肆再兜一圈,国子监学生的论道还在激烈进行中,陈修远换了衣裳,重新乘马车回东宫。
茶肆在东市,马车外的车水马龙映入眼帘,陈修远目光落在一处。
“陈壁,停下。”
宫中,浮云亭。
洛远安在亭中看书,岁之快步入内,“上君。”
“嗯。”洛远安没抬头。
浮云亭是宫中僻静处,都知晓上君喜静,喜欢在浮云亭这处看书,所以但凡上君在,旁的宫人大都避讳。
周遭没有旁人,岁之上前,“殿下遣人打探了惠嬷嬷的事,眼下,应当知晓了。”
他指尖翻过书册,目光却未移开,温和道,“知晓也是好事,她也应当知晓宫中的事,朝中的事,哪件不是沾血的。”
岁之又问,“那上君,信良君这处,还要继续安抚吗?如果不安抚,怕是要冲着东宫去了。”
洛远安端起茶盏,“不安抚了,让他去。不让她碰碰壁,她不知道谁才是能帮她的。”
朝中水深,她碰壁溺水,就知晓来找他。
“寒光寺的事有眉目了吗?”洛远安问起。
岁之悄声道,“抓到一个人。”
洛远安眸间微顿,先问,“天子知晓吗?”
岁之摇头,“私扣下来的。”
“严刑逼供过,熬不住,招了。”岁之附耳,“是定远侯府。”
洛远安指尖微滞。
“但此事尚有蹊跷,说放冷箭的不是他们的人,但这因为一箭暴露了,他们的计划被打乱,他们原本是冲东宫去的。”
洛远安放下茶盏,“此事不查了。”
岁之意外。
洛远安指尖轻轻敲了敲杯盖,岁之会意,相关人都不留了……
等岁之离开,洛远安目光凝在书册上的一处。
稍许,旁的内侍官来跟前,“上君,太医院的吴太医来了。”
洛远安放下书册,眼中已经恢复了早前的温和,“好。”
吴绵中是负责替岑远诊治的太医,他同吴绵中交待过,岑远这处的任何消息都要告诉他。
吴绵中入了亭中,朝洛远安行礼,“下官见过上君。”
“怎么了?”他平静问道。
“上君早前吩咐过,若是同岑太傅有关的任何事情都要告知上君一声……”吴绵中面露迟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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