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展眉:“临渊,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
临渊将她的素手握紧,轻笑了声:“兴许是影卫做久了。”
“已习惯与公主寸步不离。”
李羡鱼微怔。
她轻抬起羽睫,望见清淡笑影在少年冰冷的眼底铺开。
似春来冰雪融。
李羡鱼莞尔。
她也没再拒绝,乖巧地在临渊怀中坐好,听着他给她讲奏章上所写的事。
于她想得不同。
临渊性情冷漠。
但教起人来,或者说是教起她来,算得上是十分耐心。
可惜,她并不是一位很好的学生。
奏章上的事对她而言太过于陌生而晦涩。
她并不熟悉胤朝的洲郡,一些细微的官职也难以分清。
更不知官员们的秉性。
不知谁的奏章可以全信,谁的又只能信上一半。
她从天边红云初起,听到夜幕沉沉降下。
也还是不得要领。
因此,龙案上的奏章批阅得也格外缓慢。
李羡鱼有些赧然,主动选择放弃:“我听着有些犯困。还是不学了。”
她想了想,又道:“我就坐在旁侧给你研墨吧。一直陪着你,直到折子批完。”
临渊没有勉强。
他重新搬了张靠背椅来,将她放在椅面上:“公主若是什么时候有了兴趣。可随时告诉臣。”
李羡鱼点头,挽起袖缘,替他研墨。
不用给她讲解后,临渊批奏章的进度不可同日而语。
李羡鱼在研墨之余悄眼看他。
见他神情专注,笔落如鸿。
明明他也执政不久,处理起政事来却是如此的熟稔。
看着丝毫不必旁人担忧。
李羡鱼也渐渐放下心来,只安静地陪着他。
当窗外的月光照进窗楣,李羡鱼渐有困意的时候,临渊终是搁笔。
龙案上的奏章被他归拢到一侧,等待着天明时由宦官送出宫禁,交由各位官员手中。
李羡鱼从靠背椅上站起身来,揉了揉坐得有些酸软的腰肢,抬目往窗外看了看。
夜色已深,似又到了就寝的时候。
临渊明日还有早朝,亦不曾耽搁,即刻令宫人们送晚膳进来。
李羡鱼跟着他一同用过晚膳,又在承乾殿的浴房里洗漱过。
她在镜台前坐落,正想以玉簪将乌发盘起,重新回到她的凤藻殿里。
还未抬手,却被临渊自后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