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哭了，放卫星的生产队队长脸黑了。
无数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无数老人骂各自所在的队长，家里的娃儿们饿的哭喊。
楚家，悄悄感叹，还是小妹想的周到，丰收时每年都存一些粮食。
在之前又让家里都听她的，悄悄把粮食分批的挑进，赶牛车运进城里的小楼。
现在家里可不缺粮食，只是有粮食也不能多吃，怕被人知道。怕有人前来借。
“君君娘，咱俩进城。”一早的，楚父收拾好，要进城去住几天。
月初了，要进城领粮食（还是要花钱买，只是他们能光明正大。因为城镇户口有定额。）。
“等等我，马上。”
半个小时以后，楚母挎着大包袱，锁好门，就与楚父出门了。
“爹，娘，这是要进城？”出门就遇到老二夫妻，穿的厚实，拎着篮子。
“嗯，你们两是要干哈去？”
“去送点红薯。”石有田倒是不怕老丈人训他，大大方方的掀开篮子，给二老看。
“去吧，老二没事过去给君君房间烧烧炕。眼瞅着年底了，也不知道君君回不回家。家里多看顾些。”
昭慧答应，“爹，放心吧。我每天都去烧烧堂屋和小妹房间的炕。”爹娘为了节约柴火，冬天都是睡在堂屋的炕上。
反正白天都要烧堂屋的炕。
“那行，我们先走了。自己悠着点，别轻易松口，最难的时候还没有到。”
“会的，我和有田都知道。即使明年风调雨顺，要不饿肚子也得是明年秋收以后。”
“明白就好，在明年秋收之前，都得收着些。还有万一明年持续干旱，可能后边大后年都缺粮食。
你们别大意，孝敬父母可以，但不要过分。让孩子跟着你们饿肚子，还有有田，别怪我直接，你孝顺你爹娘可以，但不能养着你哥嫂兄弟他们。
因为你养着他们，就得牺牲我外孙他们的肚子。让他们饿肚子，你真要那样做了，以后别指望我对你有好脸色。”
楚父的话如鼓声一声声的大大敲在石有田的心上。
刚刚因为自家有粮食，稍稍有点膨胀的石有田，瞬间被敲回原形。
“爹，我知道轻重。您放心吧。”
敲打完毕，楚父与楚母进城住几天。
上次挑过去的白菜，萝卜，还有不少，制作的泡菜也还有。
五九年的冬天在昭君的忙碌中过去了。
新的一年，应该新气象，憋屈了一冬的老农们。攒足了劲，今年好好耕耘，争取大丰收。
可老天爷不给面子，从大年初一到五月，一滴雨水未落。
地头都是哀怨的老农，愁眉不展，额头上的纹路越皱越深。不只是能夹死一只蚊子，就是苍蝇也能夹死。
地头间唉声叹气之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
六零的春天，一茬接一茬的绿色冒出头就被铲回家。
山林，田埂上，往年满是绿色，可现在全是光秃秃，一眼望去全是光光的。
时间跨入七月二十日，夜深人静，军营中也寂静无声。
夜里十二点，昭君拿着一枚传音符，起床，然后拨打一个电话。
她的单身宿舍，可是另类，是有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