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苏琦宣一直在闺中长大,平常只需要吟诗作画,没有太接触过朝政。
但是她有这个胆量写下这样的诗,也不知该说她勇气可嘉还是说她目光狭隘。
孟茵堂刚准备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想等等看苏琦宣的结局。
倒不是她冷血不愿意救苏琦宣,只是眼下孟茵堂在京城也需立足,贸然救苏琦宣,只怕也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这件事应当是有些棘手,因为楼上许久都没有出什么结果。
按照诗会以往的惯例,诗文上交后楼下表演两至三支歌舞,就会公布最终成绩,然而楼下众人一连观看了四五支舞蹈,楼上却没有半点消息。
在楼下欣赏歌舞的人终于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纷纷上楼打探情况。
不过七层通向八层的楼梯口,有几位侍卫看守,一时间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也同时在另外一种方向上面反证了,确实出事了。
参与答题的人都被扣在酒楼,前来接送的马夫小厮侍女堵在酒楼门口,将街道也堵得严实。
孟茵堂在心中叹了口气,如今这消息终于还是会放大,看来苏琦宣所犯之错,不能被大事化小了。
果不其然,又等了片刻,她听到楼上传来动静,一身男子打扮的苏琦宣在满道举子的注视下被押送了出去。
路过孟茵堂厢房的门口楼梯时,她看见了坐在桌前的孟茵堂。
只不过这次苏琦宣没有上前要孟茵堂救下她与苏家,而是向孟茵堂略一颔首。
她骄傲地昂首挺胸向前走去,仿佛自己方才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随即跟着侍卫下了楼。
不过也确实惊天动地。
孟茵堂看着手中的新送来的纸条。
半炷香前,沈席舟已经将结果递给了她:“苏家全族流放宣州,苏琦宣押入大牢,在京城中游行示众,以儆效尤。”
孟茵堂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看到这样一个为了家族命运不肯放弃挣扎的小姑娘,就这样被折辱,她心中到底还是久久不能平息。
杯中的茶叶已经放凉,几片叶子浮在水面上许久后,终于缓缓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