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手中的普洱,说的话却与她所想不一:“孟姑娘多虑了,并非如此,我们只是想与扬州孟家合作。”
孟茵堂自从接手家产后,逐渐变得敏感谨慎起来。在她看来,眼前的两位公子可疑之处颇多。
其一,在这祥云楼有自己的侍卫且进出自如,显然并非闲人。
其二,要说这二位是新党人士,他们却帮着旧党做事,要说他们是旧党,皇帝的打压政策却好似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其三,他们看似知道自己与父亲不睦,也知道扬州孟家,那对自己调查显然颇深。可是自己对他们能有什么帮助呢?
沈席舟却好似看出她的疑虑,拿出一页准备好的纸张。
“此次全盘计划早已准备完毕,只是截下这批货后,还需有别的布帛补上。”
“江南的布帛生意,扬州孟家做的最大,我们就是想与孟家签订好这契约,孟家向京城权贵补货。”
对方一脸期待的看着她,显然觉得她不会拒绝这上门的买卖。
孟茵堂放下手中的茶盏:“契约倒是可以签,价格按照扬州城的利润提三成。”
孟茵堂原本觉得对方对她提出的价格会露出迟疑的神情,没想到对方紧绷的身体倒是轻松下来:“价格好说,三成就三成。”
孟茵堂对对方的身份更加好奇:“既然都要合作了,公子对我的消息看起来了解的很是全面,我却对公子知之甚少,不知公子……”
沈席舟笑笑:“我们二位都是京城庆云书院的,我姓沈,名席舟。我旁边这位是章汝台。”
坐在一侧的章汝台站起来抱了抱拳,露出两颗虎牙:“孟姑娘,幸会了。”
三方互报了姓名。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到了饭点,沈席舟于是提议去祥云楼对面的王氏酒楼吃饭。
只是孟茵堂心中担忧自清晨起就没见到的阿影,开口询问:“沈公子,早前你为了绑我来这里带走了我的侍女,只是不知她眼下在何处呢?”
沈席舟被戳中绑架的事情,尴尬的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啊,适才忘记了,你的那位侍女已经被送回房中了。”
孟茵堂顺带婉言相拒:“既然如此,早上我的丫鬟受了惊,我需前去看看。我们来日方长,改日再聚吧”
章汝台也是第一次干绑架这件事,心中十分不适应。
听见孟茵堂此刻婉拒,他一把把沈席舟搂过去:“既然如此,沈兄,我们就一同前往吧,听说这舒城……”
孟茵堂见他们二人出门,她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想到被绑架的阿影,急忙出门上楼。
她出门的时候,楼下的说书人又开始讲些所谓的朝堂秘辛,“最近啊,章谆章大人再度称相了,可惜范大人早已死于永州……”
孟茵堂听了个大概,暗暗感叹,所以说这朝廷诡谲莫测,还是少沾染的好。
孟茵堂两步并作三步跑上楼,楼上房门从外面被拴住。
她打开门的时候,阿影起先警惕地看着门口,后来发现是她,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阿影自从清晨出门给小姐买早点被人绑走又被送回来,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
此时被锁在房门内,看到小姐平安无事,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孟茵堂给阿影看了沈席舟与她新签的协议,她们二人细细规划了孟家之后的布帛生意,并分别向京城与扬州的掌柜送了信以了解眼下的朝政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