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填每次打完牌回家等着陆柳兰给他做饭吃,每天只负责吃好喝好抽烟打牌喝酒。陆柳兰回家晚了,陆填直接把厨房的锅碗瓢盆调味料全砸在地上,陆柳兰看着躺在沙发上闭眼睛听有声小说陆填“全摔了,不过了是不是。”,陆填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去外面吃了。”,陆柳兰倔强“没有。”,陆填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还敢说没有,平时都不是这个时间回来的。”,陆填无处发泄的怒火转头瞪着陆希“这么多年你为这个家里做过什么贡献没有?”,陆希心跳加快紧盯陆填不说话,陆填一身肃杀的戾气满是怒意“你还敢瞪我。”,陆希面带愠恚说话声里隐约带着颤抖“看都不能看了?”,陆填尽量压制情绪冷冰冰注视陆希“你不是这家里的人。”,陆柳兰对陆填祈求的语气“少说两句。”,陆希被陆柳兰拉到房间,陆希视线定格在陆柳兰身上“你和他离婚吧!这么多年你图啥?在我还小的时候就该离了。”,陆柳兰想了想拿不定主意“我给你舅舅打个电话。”,陆柳兰拨通陆柳凤和陆满好的电话说了陆填的事,果然是兄弟姐妹得到的回复都是“他疯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和大姐一会儿就过来。”,半个小时后陆满好来到这里,陆填收敛脾气同时又拿出自身最高素质装出一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接待薛沛陆满好和陆柳凤,毕竟陆满好是当初带陆填出去赚钱的人,也经常会给陆填讲一些道理,陆填不敢在陆满好面前‘发疯’。陆满好坐下讲道理“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非要砸锅摔碗,日子不打算不过了?”,陆填给陆满递了一支烟“我还在想说做什么菜,母女俩转身就走了说累的很,在外面吃了饭才回来。”,陆柳兰坚持“没有。”,陆满好抽着烟“都说家和万事兴,有什么事好好说,多大点事。按理说你们一家人日子应该很好过。”,陆柳兰声音发抖“好过?厨房里的东西都砸了。”“都不在家里吃了我不砸锅?太欺负人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动手打过谁骂过谁。”陆填撒谎成瘾,‘这么多年没打人’让陆希感到不服气“怎么没有呢?”,陆填当着陆满好的面狡辩“什么时候?”,陆希诉说心中委屈“喝了酒一不顺心就跑来骂我。”,陆满好看向陆希“一家人说两句都很正常。”,陆希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填随便骂人都成了正常现象,陆满好一本正经“陆希要是有人欺负到你头上,你爸肯定是不要命第一个冲出来保护你的人。”,陆希眼底沉淀着一片死灰,惨笑了一声,这是她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前几年他还想拿刀砍死我。”,陆满好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有没有真的弄死你?”,陆满好又改变方向“陆希,你爸妈怎么吵是他们的事,不管是谁犯了错你都应该去劝。”“劝不住,一开口就要挨打。”“不管你爸妈怎么吵,都不关你的事。”陆满好一会儿让陆希劝一会儿说不关陆希的事。陆填边抽烟边装出一副好人的样“你总说我整你,我整你什么了?”,陆满好立刻打圆场“为人父母,怎么可能真的整自己子女。都说虎毒不食子。”,不亲眼看见永远不会相信,陆满好还是低估了人性。陆满好缓缓吐着烟“你爸和我外面打工的那段时间,经常说我教陆希怎么样做人,教陆希这个那个。”,陆填从几年前打工回家开始,每天除了打牌还是打牌,从来没有教过陆希什么,他只会不断指责陆希,陆希所知道的一切全凭借自身的聪明和感悟自学的。薛沛见到形式有所缓和“陆希,你这个年纪性格应是很阳光的。”,陆填顺着薛沛的话“一点又不阳光,不像萌萌那么活泼。”,从小到大的所经历的事情,还能阳光起来?能活着都不错了,陆希总是试着和面前几个人讲道理“你要像萌萌他爸那样有钱我也可以活泼。”,薛沛总是能把矛头指向陆希“现在的老的都不靠小的养着。”,陆填如果真的没有靠子女养着想法就不会说出那句“你为这个家做出过什么贡献。”“你27岁了。”薛沛看着陆希掰着手指头算。陆希立刻纠正“24。”“你现在24岁,二十多岁作为一个女人来说你也差不多了。”薛沛总是有意无意贬低陆希。差不多什么?是该结婚还是去死?陆希冷冷看着面前几个人。陆填顺势提高音量说着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话“你哪次关门不是关的很大声,我说门坏了是不是不要钱修?”,陆填也好意思撒谎,就不怕哪天谎话说多、坏事做绝遭报应,一觉醒来发现已经不在人世间了?陆希放眼望去不知道该停留在哪个角落里“颠倒黑白玩的真不错,对错你一个人说了算?”,薛沛一副自以为很了解陆希的模样“我一直以为你不爱说话,今天感觉你还挺能说的。”,陆希从小到大在亲戚面前永远像是透明人。薛沛迟疑了一会儿“你应该谈男朋友了。”“没兴趣。”,薛沛一脸看不起陆希“你都没有谈过就说没兴趣,人生还是要多尝试。”,虽然也不算谈过但是陆希就是对薛沛不服气“谈过。”“谈过,已经是女人了。”,薛沛把陆希当成是很随便的人还是认为陆希本来就很随便,一点也不尊重人,谁说谈过就一定是女人?陆希嗤之以鼻看着几个人和稀泥表演。几个人说着已经偏离了话题,将矛头指向陆希,所有的一切都是陆希不对。看见陆希不说话薛沛最后发表意见“毕竟他是你爸你们血脉相连。”,又没求他生,投胎之前要是爹妈可以选,陆希绝对不选陆填做爹。有的家庭想要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办法;有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却要打压嫌弃。几个人话里话外透露着陆希应该愚孝。陆满好接着讲“你连你爸都接受不了以后又怎么接受公婆?”,陆希赌气“接受的了。”,陆满好一脸不相信“你自己亲生父亲都接受不了我还不信你接受的了别人。”,薛沛频频摆手“婆媳关系永远都是无法解决的难题,这是一定百分之百会发生的事情。”,陆希一肚子火“哪有什么事情是百分之百,所有事情都是相对的,而不是一定。”,陆填对陆希来说只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薛沛笃定“婚姻更难尤其是年轻人,你以为你三十岁以后还能找到更好的人?”,陆柳凤全程像个墙头草一样陆满好说什么都随声附和。从亲戚的角度当然不希望陆希过的好。找得到是幸运找不到也无所谓,他们总有自己离谱的歪道理,陆希不想继续和他们交流下去冷哼一声。陆满好左右看看见没人说话“你们肯定都是带着情绪关门很大声。”,陆填大声为自己辩解“从来没有。”,陆希冷眼看着陆填‘从来没有’,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自私不要脸的人,很多时候陆填打牌到半夜回家关门特别大声,陆希直接被吓醒,本来就入睡困难的陆希在快天亮时才睡着。陆满好起身“陆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陆希不再和几个假惺惺的人讲歪道理“我从来都是错的,哪有对的时候呢。”,陆希拉着陆柳兰回到房间。几个人活了半辈子都没活明白,只能贬低他人获得心理上的满足感,真的很可怜。
晚饭后,陆希吃了药困意来袭扯着陆柳兰衣角“我回去了。”,陆柳兰起身“好,我跟你一起回去。”,邱池妈妈看陆希要走“希希,让邱池送你回去。”,陆希摇头“不用了阿姨。”,邱池妈妈坚持“要送的。”,邱池立即把车开过来。陆希困意又增添一些拒绝不下只想快点回家睡觉“谢谢。”,邱池妈妈笑呵呵“谢什么,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陆柳兰招呼大家“进去坐坐。”,邱池妈妈从包里拿出提起准备好的信封“太晚了就不坐了。”,邱池妈妈把信封给陆希,陆希不收,邱池妈妈强行塞到陆希手里“拿着。”,齐霜笑嘻嘻“给你就拿着。”,陆希捏着一个厚厚的信封,想着该怎么还。邱池妈妈拉开车门上车“我们就先走了。”,他们走后,陆希把信封给陆柳兰“还给他们。”,陆柳兰拿着信封“怎么,意思你不喜欢?”,陆希一脸疲惫“嗯。”“这家人条件这么好,错过太可惜了。”,陆希不喜欢邱池也不想下辈子过着没有自由的日子。陆柳兰极力劝解“不知道你有啥不满意的,要是我再年轻二十岁,我都同意。”“你喜欢你去,我没意见…嗓子痛我要睡了。”,陆柳兰试着劝说陆希好几天。陆希躺在床上休息养病一直很难受“我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陆柳兰一脸关心“拿药的人技术不行,我重新找人拿药。”,脑袋昏昏沉沉病情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陆希感觉寿命快到头了似的。洗澡后陆希死气沉沉摸了摸额头,有点发烫,步履蹒跚回到房间关上门窗,换上睡衣乖巧躺床上拉上铺盖,维持一种姿势不动,安静等死。陆希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偏过头左右看了看望着天花板“我还活着。”,生病期间陆柳兰对陆希无微不至,平时都没这么关心。
三更半夜,月光照进房间,陆希翻身期间,余光瞥见两个穿着华丽汉服的小姐姐在自己房间角落,心里很慌乱以为是见鬼了。正准备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屏幕亮了,手电筒怎么按也没反应。她们发现陆希醒来迅速上前伸出手掐住陆希脖子“做人一定善良,明白吗?”,另一同伴在旁边看着。脖子被掐得难受,看不清楚她们的脸,陆希说不出话只好频频点头。远处传来野狗声,两人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了。陆希感到一阵后怕蒙着头睡觉,思绪久久不能平复。醒来和陆柳兰一说才觉知是梦魇。
陆填平时一个人住。陆希因为梦魇的事,搬离了原来的房间挨着陆柳兰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