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市人生地不熟的要去哪里租房子?接下来去哪?身上只有九百多块钱,租房子也不够啊!看着买菜路过的大爷大妈,陆希在长椅上吹着冷风思考着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了,摸了摸鼻子“真冷啊!”,老式居民楼应该可以租到。陆希起身问过路的大妈“请问哪里可以租到便宜房子?”,大妈指着身后“你去菜市后面看看。”“好,谢谢。”老式居民楼背后张贴着各种房屋出租房屋售卖的广告,密密麻麻泛黄的广告让陆希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看,手上一阵疼痛钻心而来,陆希下意识看去,手掌被蛇皮袋勒的通红,仿佛沾了血。陆希放下蛇皮袋,甩了甩手,在这里徘徊许久,打电话一问不是租出去了就是价格太高。一位穿着高跟鞋叼着烟挎着大包的女人从旁边的楼道下来,站在陆希面前“小美女是不是在找房子?”“对。”“找到合适的没有?”“还没。”“你身上有多少钱?”“500。”“刚好我这里有一处房子出租,月租500。”,如果接下来陆希没有经济来源最多只能租一个月。女人见陆希有点犹豫“不收押金,一个月交一次房租。”,这样的条件陆希有点心动“在哪啊?”“我带你去。”女人带陆希来到一所偏僻的房子,从包里掏出一大串钥匙,出租屋里极其简单的陈设迫使陆希到厕所看了看,打开热水器试水温,温水在手中划过的瞬间陆希松了一口气,“厨房厕所都可以用,除了没无线网,其他该有的都有,每个月水电费另算。”女人介绍着。陆希觉得可以“行。”,女人拿出租房合同,歪歪扭扭的字迹签在合同上,“按个手印。”女人拿出印泥,陆希也照做交了钱,女人把钥匙给了陆希。等女人走远了,立即反锁房门。找出床单铺盖整理好,手机充上电,洗簌用品摆好,陆希开心的洗了一个澡。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美容店每天紧张压抑的十三个小时让陆希这一觉睡的真踏实。醒来打开手机一看已经下午7点了,正好吃晚饭,到附近转悠最后进了一家面馆吃了一碗刀削面,吃了回去接着睡。明天再想接下来找什么工作。
阴沉灰蒙的天,秋风萧瑟,枯黄的落叶被风吹在空中盘旋飞舞。陆希在大街上兜兜转转,好似孤魂野鬼游荡在人间。各家店铺招聘信息大多是是销售,销售衣服,销售鞋子,销售日用品,各种销售,工资待遇基本上也都差不多,1600到2200,有些销售有底薪,有些更过分干脆连底薪都没有。销售是陆希最不喜欢的一项工作,不想夸大其词的说一堆冠冕堂皇的话,陆希望着天空自由飞翔的小鸟感叹活着真难!
“刘诗云,把外面打扫一下。”师傅给安排任务“打扫完了准备客人要用的产品。”,店里只剩刘诗云一个新人,以前陆希干的杂活现在轮到刘诗云做,刘诗云那一套夸人说辞不适用了。和刘诗云关系好的师傅也帮不了她,几天下来刘诗云被压的透不过气,想要离开美容店。
接连辗转了好几天,陆希被一家美甲店的招聘广告吸引,进去一问才知道,招美甲师,也招学徒,陆希不会美甲,只有学徒可以选择,永远也逃不过学徒的命运了嘛?“学徒一个月800,转正后底薪2000加提成。”陆希心想至少学徒也有工钱拿“那我明天来报道。”“好的。”在回出租屋的路上接到一通电话,来电人———刘诗云!刘诗云这个时间应该在美容店继续学习也不能用手机,怎么还能打电话过来?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从此不再联系是不是有些残忍?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接通了电话还没等陆希开口柳诗云的声音传过来“你在哪里?”“…滑冰场门口。”,离夜市不远处的滑冰场,陆希和刘诗云散步来过这儿里。刘诗云叮嘱陆希“你在那别动,等着我过来。”
刘诗云举着手里的包子“我买了午饭,我们一起吃,给。”,刘诗云递给陆希一个包子,这是什么意思?陆希愣了一会儿停在空中的手还是接过了包子。二人边走边吃,刘诗云咬一口包子“太干了,忘了买水,前面有一家奶茶店,我们去买。”“嗯。”陆希顺便看看刘诗云到底想做什么。“珍珠奶茶两杯热的。”刘诗云一进去就点了两杯奶茶,转身去了留言墙看别人留下的足迹。“只有两杯珍珠奶茶?”“对。”“一共32块。”店员在吧台询问“打包带走还是在店里喝?”,陆希转头看了看刘诗云又转头看着店员“带走。”,店员将打包好的奶茶放在吧台。刘诗云从陆希手里接过奶茶眼底藏着让人看不懂的笑意“你现在住哪?”“老房子。”“带我去看看。”“你今天不用学习?”“今天休息。”,陆希推开门,刘诗云兴奋地到处查看,并没有征得陆希同意“我现在就去搬行李过来和你一起住。”“你还是租一间房比较好。”,刘诗云可怜巴巴望着陆希“我还剩三百多块,应该不够。”,陆希并不想和刘诗云住在一起又没办法,当初是一块儿去学习,万一她真没地方去,在陌生的城市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陆希被庸俗的岁月困扰住。
刘诗云一进屋就把铺盖放到床上,一点没把自己当成外人。陆希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戴着耳机听歌深感疲惫,整理好床铺,刘诗云到沙发上坐下,主动挽着陆希的手,手指尖神不知鬼不觉伸进陆希衣服兜摸索到钥匙缓缓抽出来放进自己兜里“我们去吃晚饭。”,陆希看时间也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就和刘诗云一起到小餐馆吃了馄饨。刘诗云拉着陆希在便利店挑选着雪糕,一个雪糕三四十块钱,刘诗云拿了两个,“你能不能别拿那么贵的雪糕?”“我想吃。”“大冬天吃什么雪糕?”“一个雪糕而已,这么抠门。”,陆希怒不可遏“你自己付钱,想买天价雪糕也没人拦着你,我穷,身上只剩下一百多块钱,还要撑到下个月,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陆希不是没有脾气,如果不是难以忍受是不会轻易发脾气的。刘诗云黑着脸“吃个雪糕这么小气。”,放下雪糕生气地走了,路过便利店买了自己喜欢的零食回到租屋,“咚”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门,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大张旗鼓。陆希在后面慢悠悠走着,回想刘诗云想吃什么总会想尽办法让自己掏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理所当然的把自己当成钱包,以前刘诗云也不这样。老小区楼下透过窗户看到出租屋里面还亮着灯,在外面转悠了近一个小时回到出租屋门口,摸了摸兜,钥匙不见了,陆希神情沉重,眉头紧锁又仔细找了找,确实没有,记得明明揣兜里放的好好的。灯火通明的出租屋里传出一阵阵吃食物的声音以及流行乐的歌声。陆希敲门好多次,门一直关着里面没人应,陆希给刘诗云打电话也没人接。陆希吐出一口叹息,离开了这里。
寒冬的黑夜漫长无比,广场周围冷冷清清寒气袭人,附近没有网吧。几个流浪汉裹着铺盖躺在长凳上睡觉,偶有几个匆匆路过的人,陆希摸了摸兜里的一百多块钱,打算明天退租回鹤市。又冷又困,独自坐在台阶上双手抱膝伴随着‘嗖嗖’的车流声入眠。半梦半醒之间,脚被一个什么东西踩了一下,本能反应被吓醒,心里急猛一沉,刚才那个是什么?老鼠?把酝酿好久的困意吓没了,垃圾桶旁边的老鼠在翻找着食物。那瞬间头皮发麻,冷冷的凉意从脚心直抵脊背,整个汗毛都竖起来了。手机显示时间才三点半,陆希迅速换了一个地方。从四点半环卫工人悉悉窣窣的声音醒过来,天灰蒙蒙亮断断续续有人出现,手机提示还剩百分之二十的电量。七点,路上尽是慌忙赶着去上班的人。陆希眼睛酸痛带上厚重的黑眼圈回了出租屋,等在门口,八点刘诗云开门出来,见到陆希心虚的想躲开。“钥匙。”陆希伸出手一改平常温和的语气,刘诗云从兜里掏出钥匙交给陆希。刘诗云出门去了,陆希给手机充电,手机一阵响动,陆希接起电话,“你今天还没来呢?”美甲店老板好心打电话过来询问。“不好意思,我没办法过去了。”陆希心怀愧疚。老板立即挂断了电话。陆希带着收拾好的行李,联系了那个抽烟的女人,女人要求陆希去某家麻将馆六号包间把钥匙交给她。麻将馆里搓牌打牌的声音不绝于耳。“二条。”“七万。”,一进热气哄哄的包间搞的陆希很不自在“是这样的,我把门轻轻带上没完全锁住,从外面看不出来没锁,有一个朋友今天收拾东西离开。”陆希把钥匙给女人。女人接过钥匙忙着摸牌顾不上陆希“我晚上去看,如果你朋友没搬走的话,我直接锁门了。”,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女人并没有为难陆希。出了麻将馆陆希给刘诗云发消息:
———我退租了,你收拾一下,自己搬走吧!走的时候记得锁门,房东今晚会过去检查。
不等刘诗云回复,陆希退出了微信。
短头发打扮男里男起的女生牵着长卷发女孩满脸愧疚“肉肉,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长卷发一把甩开短头发,短头发再三求和好,长头发最终被感动,不再扭扭捏捏原谅了短头发,两人和好如初,短头发亲了一下长头发的脸颊。公交车站台有很多人,她们离陆希很近,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这是可以听的吗?整个过程陆希听的清清楚楚,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陆希没注意到身后隔着站牌有小偷,小偷眼神躲躲闪闪伸手往陆希兜里摸。上了车陆希一摸兜发现手机不见了,小声说着一连串怨言,其中还掺杂了几句脏话。
小卖部门口摆放着显眼的座机,“老板,我打个电话。”“两块。”陆希给了钱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老板坐在不远处专注地看着电视。“喂。”电话那头传来陆柳兰的声音,陆希眼眸里沸腾着苦楚“…喂,我手机被丢了,那个号码给你打电话别接,我今天回家。”“好了,我知道了。”陆柳兰挂断电话。陆希带着沉重的行李回了家。“手机丢了?”陆柳兰一到家就问“怎么丢的?”。“不知道。”,陆柳兰一脸嫌弃“怎么这么笨。”,陆希气冲冲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