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耍无赖也是一种方法，她靠着沙发说：“没事，我们等着。”
也不知是等了多久，茶水被前台添了又添。暮色沉沉，依稀下起小雨。
陆诗音也晕乎乎睡着，再醒来是由于一个急速下坠的梦。
钱穆见她醒了，将手机递过来：“这个美甲好看，你可以做这个。”
陆诗音皱皱眉，摇头：“是你喜欢这个吧？我不喜欢，太花哨。”
钱穆说她没眼光，她“嘁”一声，头往左边一转，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一个男人，穿简单的黑白格子衬衫，戴黑框眼镜，脸看起来平平无奇。
那人匆匆走到前台拿外卖准备上楼。
陆诗音听到前台叫他“全总。”
她赶忙起身，快步至男人身旁：“全总您好，我是明辰制药的，我姓陆。”
全骏驰上下打量她一眼：“您好，有事吗？”
陆诗音简明扼要说出来意，对方推了推眼镜道：“这件事不归我负责，但我还是奉劝你早点回去，就算你们公司派董事长来也没用。”
他其实想说：你长得再漂亮也没用，我们老大不是个看脸的。但没说出口。
陆诗音不死心又缠着对方说了几句，依旧是被冷脸拒绝。
再回到沙发的时候脸上布满了疑惑。
钱穆轻声安慰：“今天天气不太好，要不先回去改天再来？”
陆诗音摇摇头，她偏不，就要在这里等。
全骏驰给程景赫打电话，说实话他也不懂为什么老大要拒绝明辰的合作，对方实在有诚意，都来了好几次了，可他就是不答应。
电话接通时，程景赫正在宝真酒业的办公室看文件，一个字简短有力：“说。”
“老大，明辰的人又来了。”
程景赫揉揉眉心：“拒绝。”
“但他们这次换了人来，是个女的，说姓陆，是他们总经理，会不会是骗人的？明辰总经理不是一个男人吗？”
程景赫顿住，轻声开口：“长什么样？”
全骏驰带着上扬的尾音“啊？”了一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回想后认真说：“挺漂亮的。”
电话里一阵嘈杂，是程景赫在穿外套。
“你不用管了，我过来看看。”
陆诗音实在是无聊，一个美好的周五夜晚只怕要毁在这里，她和程景知早前约好的小聚餐也要夭折了。
她在大厅处踱步，前台已经准备下班，张望她几眼，却什么都没说。
天色昏暗，雨仍旧淅淅沥沥下着。
陆诗音拿出手机给程景知打电话，电话接通，她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说可能晚上约不了了。
程景知表示理解，又说：“这雨不小，我给程景赫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陆诗音干笑两声，正准备回话，听到身后隐约传来脚步声，又看到不远处沙发上的钱穆站起了身朝她使眼色，就连前台也停止了收拾东西的动作。
她猛然回头，程景赫就站在她身后，穿剪裁得体的西装，身形挺拔，肩上的雨珠反射着室内的光，带着一股潮气，额前的发也微微沾湿。
陆诗音愣住，很快回神道：“你这么快告诉他了？”
电话那一头传来声音：“我电话都没挂怎么告诉他？”
陆诗音盯着面前的男人半晌，脑子转过了弯：“好，那我先挂了。”
她的眼神似探究，似拷问。
程景赫的大拇指摩挲两下左手无名指根部的铂金钻戒，低沉嗓音透出心虚的味道来：“诗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