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杀头。”
那双冷漠的眼睛,甚至没有过多地停留在他的身上。
大将军有这个权利。
冯蕴问裴獗:“敢问将军,以军法如何论?”
这是方才韦铮亲口说的话,用来堵敖政的嘴再合适不过。
最后那两个字,他几乎没有力气出口,喉头一阵腥甜,嘴巴张开,并当众喷出一口鲜血。
便是敖政都愣住了。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裴獗盯住她的眼睛。
两个纤瘦美艳的仆女率先出来,一左一右站在两侧。
敖政讪讪看一眼韦铮,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眼看几个侍卫走出来抓住韦铮,梅令部曲热血冲脑,激动地大喊将军英明,而那一群拱卫皇城的禁军,平常在窝里横着走,面对上阵杀敌的北雍军士兵,居然不敢动弹。
冯蕴也点头,很是感佩的模样。
众人的心再次吊了起来。
不处罚,不足以立威,处罚重了,只会为自己和裴獗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尤其在阿楼只是受伤的情况下。
可眼前裴獗交给她的,是一个难题。
冯蕴道:“那要是韦将军和诸位禁军将士为安渡郡的民生做点什么,太后定会心生喜悦,对不对?”
“大将军误会,末将同台主是奉旨前来,捉拿南齐守将和包庇敌将的通敌要犯……”
但往后呢?
这一打,用足了力道,当即引来梅令部曲的愤怒。
又有两个侍卫走出来,是左仲和纪佑。
“末将韦铮奉旨前来拿人,请大将军行个方便。”
所谓刑不上大夫。
裴獗早就备有后手。
韦铮一听,对呀。
“太后挂心前线将士,挂心安渡民生,才会如此紧张派将军前来,对不对……”
他用力挣开钳制的两个敖家侍从,提刀就要冲上来,吓得敖政一个激灵,张开双手拦上去——
冯蕴的脑子这时已无比清醒。
韦铮、敖政和那一群禁军,好似都意识到了什么,当即屏紧了呼吸。
他们要拿他的错处。
“不可冲撞……官兵……”
韦铮暗自磨了磨牙,在满院寂静里,低头拱手。
韦铮打个寒噤,吓得下腹激灵。
他重重点头,用力点头。
冯蕴沉思一下,为难地看着韦铮。